压下心头的隐忧,林西西强自镇定下来。
抬着林溪那个高个子女人叫花花,直接按着老板娘从她手里抢了两棵刚扒好皮的,伸出舌头舐了一圈,然后才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
老板娘被制裁了,耍诈弄来的翻白草根全被旁边虎视眈眈的女人给撸走了。
“嗯,老板娘剥的就是香甜可口。”花花笑着把最后一口塞进嘴里后才开口说话。
老板娘哼了一声,跟林西西告状,“她们都欺负我。”
林西西苦笑。
这群苦命的女人啊,这是在苦中作乐啊。
老板娘继续去扯翻白草,扯一棵扒一棵,就地吃了再继续下一棵。
十几分钟后,大家都把肚子糊弄饱了。
老板娘有些忧虑地看着山下的方向,“那个男同志怎么还没跟上来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
林西西看着自己的脚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要是脚不曾受伤,她比修文更适合留下来断后。
修文是因为她才被卷进了这场逃命之旅,要是真出点什么事的话,她就得内疚一辈子。
都怪弄伤她脚的混蛋程止戈
……
程止戈在火车上突然惊醒了,车子是开往南方的,从省城出发,途经临江,清江,小坎等三十一个站点,将于大后天凌晨四点到达羊城。
“各位旅客,小坎站到了,要在这里下车的同志请立即下车,停车时间只有三分钟。”
二零七
绿皮火车况且况且的靠了站。
拿着大包小包的旅客们一窝蜂地往门口挤。
程止戈偏头看着窗外,站台上冷冷清清的,昏黄的灯光下,有两个推着手推车卖烤红薯和煮花生的。
车一停稳,他们就推着手推车往这边跑。
一边跑一边往窗口这边吆喝:“刚烤出来的红薯,又香又甜,大的三毛,小的两毛,同志,你不来一条么?”
“煮花生,咸香味的,五毛一袋,一袋半斤,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好吃得不得了。”
不少人打开了窗户,有个胖子冲着卖花生的道:“可以尝一颗不?”
“可以。”年轻人抓了几颗花生递给胖子。
胖子接了花生就剥了皮往嘴里扔,几颗花生很快就吃完了,他眯着眼睛回味了一下,不太满意地道:“太少了,还没尝出啥味道就没了。”
卖花生的青年一咬牙,又抓了一小把递给他。
胖子接了花生,突然就啪的一声把窗户打下来了,然后隔着窗户说:“其实不太好吃,我刚才不好意思说,这把花生当你谢谢我给你留脸的礼。”
青年两眼悲愤地看着胖子,怒道:“我卖花生是为了攒去京城上学的车费的,你白吃就吃,不要颠倒是非,说我家花生味道不行啊。”
胖子隔着玻璃窗,挑衅地看着青年,把一颗剥开的花生直接往地上扔,“就是不好吃,还不许人家说实话了?你家就是不好吃,难吃得要命。”
说完之后,胖子直接站了起来,冲车厢里的旅客喊:“千万不要买他家的啊,一点也不好吃,一股子怪味,臭的。”
原本准备买的旅客们都面面相觑,慢慢地把伸出窗外的手收了回来,眼看就是不打算买了。
青年气坏了,用手拍打着胖子旁边那扇窗户,“你这个人真是太恶心了,自己白吃不买,还要误导别的旅客,你把窗户打开,我们好好理论理论。”
“理论?你这是想打我啊!哎,各位同志你们看啊,这男的要强卖啊,我不买就要打人啊!”胖子装出害怕的样子,往旁边的座位上靠。
旁边的女同志被他挤得半边屁股都悬空了,差一点就摔下去了。
胖子连忙把女同志捞了回来,故意瞅准机会迎着人家胸前重重撞了一下。
女同志吃了亏,胖子却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坐稳点啊,刚刚要不是我及时拉你一把,你就摔地上了。”
那一下发生得太快,女同志吃了哑巴亏,恨恨地瞪着胖子,气得声音都在发抖:“你!”
胖子摸着女同志的手,边笑边说:“不用谢,不用谢,应该的。”
女同志想要抽手,胖子却不松手,她抽了两下都没能把手抽走,欲哭无泪地看了看周围的旅客。
程止戈正好扭头看了过来,他眯了一下眼睛,赫然起身,抓住胖子的肩膀就把他从座位上提了起来。
胖子啊呀了一声,发现自己快两百斤的身体被一个高大威武的男人轻轻松松就提了起来,吓得面无人色,不停蹬他的小短腿惊叫:“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程止戈不说话,提着人往车厢尽头走。
旅客们不明究竟,探头探脑地看着程止戈。
胖子意识到程止戈是个狠角色,心惊胆战地喊了起来:“这人疯了,你们谁快帮我找值班的乘警来,不然他一会儿收拾完我,就轮到你们了。”
很快就有热心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跑向车厢头那边。
女同志犹豫了一下。
怕把胖子吃她豆腐的事说了出来,会坏了自己的名声。
她满含歉意地望着程止戈。
程止戈看也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