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卫国也诧异地看着对方。
前不久,他们才在清江哨所见过一面,当时还闹得不太愉快,差点打起来。
“郝有仁,你们这是?”
中年男人后头跟着的年轻男人正是陆隽,他的背上不背着一个皮包骨的长发女子。
女子披头散发,头发又脏又油,一络一络的结在一起,像是很长时间都没洗过了。
身上还有一股子恶臭味。
她的脸伏在陆隽背上,完全看不清楚长什么样子。
想到郝有仁此行的目的,一是来给郝甜收尸,二是说要接回二女儿郝歌的,陈卫国的视线就在女子身上盘旋了好一阵子。
陆隽背着女子应该也走了很长时间了,看到氛围也可以,没打和吵的迹象,就轻手轻脚地把郝歌放到了郭丽不远处。
女子背后靠着一棵大树树干,慢慢的坐稳了。
陈卫国看着她那张满是脓包的脸,眉头慢慢地皱了起来。
“她是郝歌?”
陆隽点了点头,“郝伯伯说是郝歌。”
“脸都成这样了,怎么确认她是郝歌的?”陈卫国问郝有仁。
“脸虽然毁了,可是身上的胎记还在,我再三确认过了,这便是我的二女儿郝歌。”看到陈卫国质疑郝歌,郝有仁有些不高兴。
“郝甜调任清江哨所四个来月,从来没听她提起过她还有个妹妹。我也问过程止戈,他说,在西部战区的几年中,他也没听郝甜提过郝歌两个字。你那天气冲冲的上清江哨所来要女儿,我误会你是替郝甜抱不平,所以才态度蛮横了一些。
一个从来都没听说过没出现过的人,你问我们要,我哪有人给你啊。”陈卫国道。
郝有仁看了郝歌那边一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事,确实是误会。我一直以为歌儿跟甜甜好好的呆在一起。
毕竟,她们俩姐妹,从小感情就好,焦不离孟,秤不离砣的。
歌儿后面出生,挤着了脑子,反应慢,也有点自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除了她姐姐,她连我们都不带理的。
她一直挺依赖甜甜,她不喜欢说话,有啥事都是甜甜传话给我们。
当时甜甜说要当兵,我们原本是不同意的,后来她偷偷考上了,先斩后奏我们才从征兵名单上看到。
这选上了就得去,不能当逃兵。
歌儿闹得很厉害,非要跟着去,不然就不让甜甜出门。
甜甜眼见着要错过报到的时间了,就跟歌儿说安顿好了之后,会来接她。
新兵一年,她一直没回来,歌儿不说话不睡觉,我们真的被她弄得心力交瘁。
后来,甜甜回来探亲,歌儿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没办法,只能在营部附近买了间屋请了个可靠的人将歌儿安顿在那。
甜甜向我们保证会照顾好妹妹,她妈妈也在那边呆了三上月才回来帮手建药房的事。
这几年,隔三差五的,甜甜都会写信回来,告诉我们她和妹妹的近况。
我和她妈一得空也会一两个月来看她们一回。
几个月前,她突然调动工作,我们药房也出了事,要接受调查,我和她妈都出不了本市,想着这些年都好好的,也就没太关注。
谁能想到,甜甜突然就干下了那么可怕的事。
她背叛了国家和人民,死了也是罪有应得。
可我们来了之后才发现谁都不知道歌儿的存在,更没人知道她在哪儿,甜甜又火化了,我连个可以问的人都没有。
这些日子,我们一直用尽各种办法寻找歌儿,终于查到甜甜经常往这乌龙山里走,每次进来都大包小包的。
我们谁也没想到,她会把歌儿藏在一座树屋上。
找到歌儿的时候,她已经饿得晕死过去了,脸上满是被野蜂蛰伤化脓了的脓包,要不是我医术尚可,她只怕就救不回来了。
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甜甜为什么要干那些事,更无法理解,她们姐妹感情那么好,她怎么能用那么粗的铁链将歌儿锁在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子里?
她突然暴露受审然后自杀了,要是歌儿没被我们找着,就会活生生的饿死在这林中,成为一具无名女尸。
甜甜这简直是疯魔了啊,可是为什么啊,她到底是为什么啊……“”
郝有仁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眼里满是不解。
陈卫国等人听了他的话,一时之间都惊住了。
郭丽定定地看着郝歌。
236.郝歌慢慢地睁开眼睛。
两人对视了片刻。
郝歌瑟缩了一下。
郝有仁发现郝歌十分怕郭丽,立马让陆隽把她换个地方。
陈卫国慢慢地把指着郭丽的枪收了起来。
被石头砸伤的左肩膀疼得厉害,他闷哼了一声。
郝有仁听到他的痛呼声,瞟了过来。
看着他明显变了形的肩膀,郝有仁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问:“肩膀伤了?我会接骨,要给我看看么?”
陈卫国想找到孩子后再去医院接骨,所以一直都在忍痛。
现在郝有仁主动提要为他接骨,他自然求之不得,连声道谢。
郝有仁挪到了他旁边,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