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歌咬着就不放了,血顺着郭丽的脖子流了下来。
郭丽吃痛,就用手去推郝歌。
郝歌喉咙里发出呜呜地叫声,像是被激怒的野兽,一副要跟郭丽不死不休的模样。
郭丽拼命地摆动着脖子,两手也全力往外推。
郝歌被推开了。
她怔了怔,突然也伸手使劲推向郭丽。
郭丽被推得滚下了斜坡。
撞着沿路的树木不停地往下坠去。
郝歌呆呆地看着郭丽的身影消失。
陈卫国带着士兵们赶紧往坡下头跑。
郝有仁诧异地看着满嘴是血的郝歌,一脸担忧地问:“歌儿,你这是怎么了?”
“杀,杀死她,她要,毁,了,我。”郝歌浑身直哆嗦,嘴唇也不住颤抖,声音里满是无法压抑的惊恐。
滚动的人就跟运转开了的轮子似的越滚越快。
郭丽的惨叫声回荡在林间。
陈卫国加快了步伐往下跑。
万一郭丽这么一滚直接给树撞死了,那个孩子的下落就真的问不出来了。
可人的脚步,是追不上轮子的速度的,何况,他们休息的那处是一个看上去平,实际上带点坡度的缓坡。
缓坡下就是急坡。
郭丽的声音渐渐消失在一个陡坡下方。
……。
一辆吉普车风驰电掣而来。
速度极快。
猛烈的山风灌进车窗,吹得开车的人头发飞起老高,脸皮似乎都被吹得像波浪一样滚动了起来。
砰!
剧烈的碰撞声响起。
一个东西被狂飙而来的吉普车撞得飞出去十几米,咚的一声落在路边。
吉普车一个急刹车,硬生生窜出去十来米才堪堪慢了下来。
又往前滑行了一段距离,车子才真正停住了。
林西西惊魂未定地看向窗外。
刚刚……撞了个啥玩意儿?
车开太快,她真没看清。
环顾四周,夜色浓如墨,车灯能照到的范围有限,四周也黑漆漆的。
她打开车门,探出半个身子往路边张望。
微弱的呼救声陡然响起,飘飘忽忽的,在夜色的衬托下,像是女鬼在叫。
她吓了一跳,唱着国歌慢慢地往那边爬。
到近前一看,发现是个一身是血的女人。
头发短短的,脸上也全是血。
暂时看不清楚脸。
不知道是好人还是坏人,但是是她撞飞的人,她超速行驶,这人突然窜出来,按交规现行法来判,她要负一定的次要责任。
“救我,带我离开,我有很多宝贝都可以送你。”
有没有宝贝,人只要没死,就必须施救。
不过有宝贝,肯定更好啦。
林西西把人拖上了车,扔到了后座上。
车子重新启动。
她边开车边问后头的人:“宝贝在哪儿?在你家么?告诉我地方,要是你家条件合适,我会在那里抢救一下你。不然,我怕一会儿你就嘎了,我得背上一条人命官司。”
郭丽虚弱地报了一个地址。
林西西一听,立马愣住了。
她报的地址居然是乌龙山下的那个废弃庄园。
离这里也不远,就两百多米。
一脚油门就到。
到了之前学生们野炊的小溪边上,林西西看了看满地狼藉的现场,眉头轻挑。
很多锅和饭盒都丢在原地。
她捡了一只锅去溪边打了一锅水,先给郭丽把脸洗了洗。
乌龙山附近出现的女人,又是从山上滚下来的,极有可能是郭丽。
果然,脸上的血一洗干净,林西西就呵呵了两声。
还真是郭丽啊。
用银针扎了几下,给她暂时吊着命,她就把车开进了废弃的庄园里。
“宝贝在哪儿?”林西西俯下身子问郭丽。
“救我,等我好了……”
“先收钱再办事,这是我的规矩,如果你不答应,那你还是现在就去死吧!”林西西冷冷地道。
郭丽听了这话,提到嗓子眼的心却骤然一松。
说话这么不正气,视人命如无物,如此贪财冷血,肯定不是清江军方的人。
“在枯井里.”
林西西在庄园里东逛西逛,终于翻到了一盏煤油灯。她刚刚捡锅的时候还顺手捡了一盒火柴,正好能用来点个灯。
夜间寻宝什么的,她最喜欢了。
枯里边上有个木头轱辘,上头缠着绳子,旁边还有一只木桶。
林西西把桶提起来看了看,发现里头还有点食物的残渣。
仔细一看,井绳上一点灰都没有,应该最近有人还用过。
她点着灯趴在井口向下张望,试探地喂了一声。
井下黑洞洞的,像是张着嘴巴的怪兽。
林西西听到自己的回音撞着幽深的井壁,喂喂喂的连续响了好几下。
除了她的声音,四周就只剩下风声。
她试探地把桶绑在绳子上往下放,放了十几米之后就放不下去了。
可不对啊,这井明明不止十几米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