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虎想了想,就让雷宁闭上眼睛,“我把花花藏好,你不许偷看。”
雷宁就闭上了眼睛。
雷虎进了屋,没一会儿就背着个背篓出来了,背篓上盖着一件旧衣服,里头传来咯咯咯的叫声。
雷宁哭笑不得。
“你这跟刚才有什么区别,这叫换汤不换药,忽悠你老豆呢。”
“反正不会给你有杀掉花花的机会。”雷虎背着背篓就跑。
雷宁看着他,眼里满是无奈。
林西西看得逗趣极了,一出了门就问雷虎:“你这么防着你爸,这是吃过亏上过当才吸取了经验和教训吧?”
“就是,小时候养了些甲由,还给它们分别取了名字,拜了兄弟,结果有天回来,发现它们全都不见了,死得可凄惨了,从那以后,我养活物都防着我爸了。”雷虎道。
甲由,羊城话叫嘎扎,俗称蟑螂,也叫小强。
林西西看着眼前这个跟蟑螂拜把子认兄弟的孩子,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你这爱好还挺清奇,哈哈哈,哈哈哈。”
“靓姨,我先把花花放到老宅去,我们再找地方玩,好不好?”雷虎道。
“客随主便。”林西西道。
到了南大街,看着来来往往的橄榄绿,林西西这才想起来雷宁说过,这边封锁了,进不去的。
雷虎失望不已,缠着过岗的一名士兵软磨硬泡。
士兵指着不远处的高得力摇了摇头道:“团长看着呢,我要敢放你进去,回头他会打死我。”
雷虎无奈地背着花花蔫巴巴的走向林西西。
那边突然传来砰的一声。
林西西赶紧往前几步,将雷虎往身后一拉。
高得力看着眼前被他一巴掌拍倒了的墙,愣了半晌才扭头跟对面站着的一个年轻男人道:“查查,这种一拍就倒的墙可不能留,万一突然倒了压到人就不好了。
“好的,团长。”那人干脆地应了声。
林西西看了那边一眼,无奈高得力把那人挡得死死的,她看不到林镇东的脸。
“王家那小子也不知道抢救不抢救得下来,他可是当天晚上的当事人之一,先是被追,后又被袭杀。
要是他没被割喉,咱们有什么疑问直接问他,哪里会像现在这样毫无头绪,查了几十个小时了,爆炸原因都没找到。“
王家的小子?林西西一下子想到了失联的王锐。
会有这么巧么?
雷虎突然嘀咕了一句:“我那天晚上见过一群人追一个血人,那个血人看到我了,还让我不要出声。”
林西西心头一跳,赶紧问雷虎这人长啥样。
雷虎看到王锐的时候,他已经逃出了那些人的追捕圈,得了片刻的空隙。
血糊得脸上太难受了,王锐又爱美,就用手靠着雷家的院墙外头一边歇气儿一边用手擦脸。
雷虎依稀能看到他的五官轮廓。
“三十多岁,穿一身立领衫子,一直在扒拉他的头发,好像还想梳个大背头,但是那血结了壳,头发梳不动。
后来,他就突然脸色一白,往回跑了.”雷虎道。
林西西拧着眉头细细思索,手指无意识地捻了捻。
雷虎口中的这人,十有八九就是王锐。
“虎子,你先回家,我要去趟医院。”林西西道。
雷虎犹豫了一下,摇头道:“不行,我老豆说了,要我给你带路,你跟着我出来的,我就得带着你一路回家。
虽然不能杀花花给你吃,但是给你带路指路这事我还是愿意做的。”
雷虎坚持要跟着,林西西想了想,便让他跟着了。
有个引路人,也能少走弯路。
她熟悉的那个羊城,是几十年后的羊城,到处是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的。
和眼前这大部分都还是农田野山和低矮平房的羊城,还是不一样的。
林西西和雷虎转身就走,脚下生风,很快便走出了小巷子。
高得力突然扭头看了一眼这边,指着林西西的背影跟林镇东说:“那个女娃子,刚刚捻手指的动作,跟你一横一样。”
林镇东哦了一声,不甚在意地说:“你挡着我了,我啥都看不着,你说啥就是啥吧。”
“真的一模一样,就大拇指和食指一直搓一直搓,搓完了还用指甲互相弹了一下,要不是你俩长得不太像,我真会当你们是一个屋里学出来的小动作呢。”高得力道。
“呵,我是跟我爸学的,以后要有人跟我学,肯定也是我女儿才会学。
行了,团长,你记得多努力,早点把我媳妇给生出来。”林镇东一抓住机会就催高得力给他生媳妇儿。
“去去去,乱说三斤半,我可没答应过你啊。
那个程止戈同志伤得太重,医生说情况不容乐观,我这头忙得不可开交,你帮我去守着他,尽尽地主之谊和战友情。”
林镇东皱着脸应了一声,又问高得力要不要买点水果啊礼品啥的提着去。
“总不好意思打着空手去看战友嘛。”
高得力瞪眼,挥手让他快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
人家程止戈同志伤得那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