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西想了一下,大热天几天不洗澡贴身穿的底裤,估计扒的时候也不比扒粪干净。
她便小声告诉田嫂,“别提这事了,就当没看见。不然他会跟你急。”
田嫂表示收到,乖巧地在林西西旁边坐定。
“你怎么一大早起来这么高兴啊,是做什么美梦了啊?”
“还真是美梦成真了,我告诉你,你别往外说哦。”林西西神神秘秘的凑在田嫂耳朵边上道:“昨天晚上我梦到一个白胡子老头说要送我一场富贵,然后我半夜起来尿尿,就捡成一个服装厂。
田嫂子,咱们不用再去低三下四的求什么商会一层层交钱求着人拿货了。
我们自己有机器有工人有厂房,自己设计自己做,想要多少衣服就能有多少衣服了!“
田嫂只当林西西在开玩笑。
不过这梦听着确实挺美的。
她也乐不可支地笑了好一阵。
雷宁洗完手回来,林西西便跟他说:“以后厂子那边你盯着生产,我给你挂一个副厂长的职。”
“万一哪天人家要要回去?”这么大的产业,骆云浮不可能白扔了。
他干不过紫荆的那些人,逃了就不敢冒头,可如果知道厂子落在一个女人手里,他绝对会回来要的。
林西西就笑了。
“一个遇到危险,丢下全厂人和家属独自逃走的男人,他有什么脸回来要?
再说了,我听秦霜说了,厂子建立之初就是秦家人出的钱。
骆云浮是她们家的上门女婿。
真正论起来,这服装厂姓秦不姓骆。
秦霜被人折腾成那样,两个女儿也险些逃不过,我说要这个厂子的时候,她白送我都愿意。
我怕到时候说不清,已经跟她谈好了,我注资,持股,我和她共同持有这个厂。
我占大头,拥有绝对控制权。
骆云浮敢来要,也得看我给不给啊。
再说了,你看我脸上写着好欺负咩?”
雷宁这才不说话了。
田嫂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的,听了半天,她只听懂了一件事。
林西西真的有一个厂子了。
“西西,我,我不是耳朵出问题了吧?我刚刚好像听到你跟我师兄说,什么服装厂,什么副厂长?”
“都说了白胡子老头给了我一个服装厂咯。”林西西笑眯眯地道。
“太好了,我们的摊子能支愣起来了。”田嫂十分高兴。
这一趟羊城之行,终于没白来啊。
……
泮溪。
商会二楼。
王副会长端着一杯香茗,慢悠悠地喝着。
手腕上的金表又换了一只。
阳光一照,金光闪闪,浑身上下就透着一个字,贵。
一个吊梢眉的中年男人坐在他的对面,点头哈腰地给他洗着茶。
“王副会长,你看,你这边什么时候出马去跟紫荆那边谈?”
王副会长喝着茶,好像没听到骆云浮的话。
骆云浮看他这副模样,心中暗骂,面上却半点也不敢表现出来。
这是还想要更多啊。
他把心一横,又伸出一只手掌晃了晃,道:“服装厂每年的营利,我再给王副会长分一成,加上之前那一成,您就有两成了。
我家的衣服做得实在,利润只有百分之三十,给您两成,我自己都只剩下一成了,刨去员工的工资,都没钱给二姐用了。“
王副会长这才嗯了一声。
“我下午就去厂里跟他们谈谈,相信他们会卖我王某人一个面子,将厂子还给你。当然,如果他们那边有什么要求,你也得应着,不能让我在中间难做人。”
骆云浮只得点头。
“行吧,那你回去等消息。对了,你现在住在哪儿?要是有信了,我怎么通知你?”王副会长问道。
骆云浮犹豫了一下,报了个地址。
王副会长一听,目露惊讶。
这可是出了名的烟花柳巷。
厂子被占了,妻女都在人家手上,这人居然还有心思玩女人。
骆云浮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家里那个没劲儿,还是外头的有味。”
王副会长哈哈一笑。
骆云浮走后,王副会长立刻把装样子用的茶杯一扔,极没坐相的往椅子上一靠,脚往茶桌上一放。
擦得锃光发亮的甩尖子皮革一摇一摇的。
黄牙女子端了盆卤肘子上来,他抓了一个就大口大口的啃了起来。
“会长,云浮服装厂是不是到手了?”
“差不多吧。那个骆云浮就是个软蛋,只不过叫了些小混混冒充紫荆的人去露了下脸,他就吓尿了,弃厂跑了。
在外头躲了这么几天,只怕早吓得不像样了。
连打听一下都不敢打听。
行了,一会儿就让人去厂子里递个信,把人撤回来,就说我今天中午在大四喜包桌,犒劳这次出了力的弟兄们。
去露过脸的人,每人都有五块钱领。“”
黄牙女不住夸赞会长英明,兵不刃血就又搞到手一个服装厂。
“以后在羊城,会长不发话,谁都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