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喜一直没回来,雷家的人也睡不着。
林西西熬不了夜,便自己去眯了一会儿。
在现代,拍戏的时候,熬夜熬到头都秃了,每天早起来梳子一梳,头发就掉一堆。
天天说不要熬了,可又还得熬。
她发过誓,要是有机会换一种活法,她一定早睡早起,再也不熬夜。
掉头发捡头发扫头发太烦了。
睡醒一觉,发现院里没人了。
雷虎昨天晚上没被惊动,一个小孩子,知道这种事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让他对这个世界产生害怕的情绪。
所以他是雷家唯一一个睡了整觉的人。
也是传话筒。
听到林西西房内有动静,他就知道人醒了,端着一盆洗脸水就蹬蹬地过来了。
“姨,洗脸。我爸和师姑出去了,说是之前那事有结果了,不过又出了新的变化,他们不放心,就陪厂里的一个阿姨去走一趟。”
林西西哦了一声,就着雷虎拧好的帕子洗了把脸。
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
雷虎明明睡得极好,可是看到林西西打呵欠,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也打了个呵欠。
林西西听到他肚子咕咕叫个不停,就问他早上想吃什么。
雷宁不在家,雷虎就大胆得多,一口气说了好几样吃食。
“姨,咱们出去街上吃。”他扯着林西西的手一直摇晃。
林西西自己也不是个喜欢做饭的,能在外头买来吃的,自然外头买啊。
两人牵着手就往外跑。
路过肠粉摊子,很多人围着在等。
钟老板不得空。
雷虎只能去吃旁边的炸油条。
瘦小小的面条在油锅里一炸,翻个身就变得胖乎乎的,黄澄澄的,外面焦香酥脆,里头绵软耐嚼。
雷虎举着油条,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咱们那片儿出了个丑事,你们听说了没?”一个在收花站上班的小伙家就在城郊,他跟炸油条的老板很熟悉。
知道她喜欢听八卦,每次有啥新鲜事都会第一时间跟她讲。
“说说。”
“有个在街上混的带了个女仔回家,女仔的爸爸简直就是个畜生,把她送人了。
还好那混子虽然不务正业,但是好歹有点良心,把这女仔放了。
结果女仔不好彩,出来就遇到一个当兵的。
这当兵的看着像个好人吧,结果把女仔拖进黑巷子里就给害了。
还好女仔醒目,记住了这人的脸和身上的特征,公安很快就把人抓住了。
听说过两天要开公审大会。
如果查实在了,这人得当场枪毙。
部队里也在整风纪,大家都在说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以后人家再看到当兵的,都会有点怕了。
万一里头又出个害人的败类呢。
啧啧啧,你说这当兵的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竟然干出这种败坏风气的事来,把部队的声誉都给连累了。”小伙一脸无法理解。
林西西越听越觉得这事耳熟。
便多嘴问了下小伙,“那混子叫什么名字,害人的兵又叫什么名字啊?”
小伙立即道:“混子叫黄大成,有个妹妹在商会干活。那个当兵的……还没公布名字。估计要审完了,贴公告的时候才知道叫啥名。
不过,我来的路上,看到他了。
他被五花大绑着,像过年要杀的年猪一样在街上跳着,说他是被冤枉的。
长得倒是白生生的,顶多二十来岁,眼睛黑黑的,眉毛,眉毛……倒是跟你这个女同志有点像。
都是长长的,眉头隔得有些开。”
林西西哦了一声。
想着雷宁和田嫂都去了,一会儿回来问问就知道了,也没往心里去。
带着雷虎吃遍了整个美食街,两人才抱着圆滚滚的肚子往回走。
雷虎的肚子像个小西瓜。
林西西的比他还大。
招娣正好出来找人,远远的就看到两个人托着肚子。
走近一看,发现正是林西西和自家儿子。
她看了看两人,笑了起来,“你俩这是突然就怀上了?”
雷虎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嘻嘻笑道:“啊,对对对,妈,我怀了一些油条豆浆凤爪和千层糕。
姨姨怀的是油条鸭脖耳片和银耳汤。”
“又花姨姨钱,你个败家仔。”招娣说着就要来揪雷虎耳朵。
雷虎往林西西身后一猫,他妈往左他往右,反正愣是没被抓着。
最后招娣倒累够呛,气喘吁吁地道:“等你老豆回来收拾你。”
雷虎立马跳了出去,搂着招娣的腰撒娇说好话哄她。
“妈妈,我是你儿子啊,妈妈,我吃得多才长得高啊。妈妈,不要告诉老豆呀。妈妈,我以后不敢啦。
妈妈,妈妈,我的好妈妈,你可是天底下最好最大度最疼乖仔的妈妈啊。”
招娣被他缠得没办法,无奈地笑了。
“妈妈,你笑了就是不告状了。做人可要讲信用哦。”雷虎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细线。
“你又缠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