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颤动几下,缓缓睁开眼睛。
江遇的手瞬间收了回来。
快速将脸上的悲伤情绪跟炙热爱意收回,紧蹙的眉头变得舒展开来。
“你醒了?”
“我这是在哪?”
林听环顾四周,支撑着想要从床上做起来。
“你晕倒了,我就给你送来医院了。”
江遇急忙去扶她。
林听下意识地躲开他的触碰,他落空的手,僵硬在半空中。
失落瞬间覆盖眼底。
只是片刻,他便将这抹情绪隐藏,走到床尾将病床摇了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
林听抬手捶了捶昏昏沉沉的脑袋,努力回忆着晕倒前的事情。
“医生说你营养不良,又加上过度劳累睡眠不足,所以才会晕倒,就给你挂了点营养液,补充补充能量,医生还说你。”
江遇摇床的手,微微停顿,话到嘴边却迟迟没有说出口。
“医生还说什么?”
他迟疑了片刻,出于私心,他没有告诉她实情。
“说让你如果不想死,就好好休息,别玩命的工作,到时候死在我的公司,我还得赔你一大笔赔偿金!”
他故意把话说得难听。
林听刚想开口对他说谢谢,见他又是这副贱样子,到嘴边的感谢再次咽了回去。
“你放心,我就算是死,也会死远点的。”
江遇犹豫了许久,还是问出了口:“你晕倒的事,不告诉他吗?”
林听眼神变得黯淡无光,唇角微微下垂,心底涌起一股淡淡的忧伤,喉咙里像是卡了一根刺,哽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们吵架了?”
林听眼眶微微发红。
她来洛杉矶三天了,这三天里,他没有给她打过一通电话。
“我困了,想休息会。”
林听没有回答江遇的话。
在床上躺了下来,侧身背对着他,看向窗外,一颗晶莹的泪珠滑落。
“他变心了?”
江遇依旧穷追不舍。
“跟你无关。”
“如果他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告诉我,我不会轻饶他。”
“不用你管。”
林听虽然背对着江遇,可那抑制不住颤抖的肩膀,将她所有的伪装全部出卖。
“离开他吧,他不值得。”
林听突然像是被戳中了逆鳞,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怒视着江遇。
“他不值得,谁值得?你吗?”
一个来自灵魂般的质问。
江遇眼底瞬间蒙上一层阴霾,嘴巴张张合合,却不敢发出一个字。
“我……”
他手紧握成拳,鼓起勇气,既然祁年辜负了林听,那他为何不再为自己争取一次?
“其实,五年前我跟温瑜,我们并没有……”
林听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你是想说,五年前你没有跟我最好的闺蜜上床?我当时在酒店床上看见的那个衣衫不整抱在一起睡觉的人不是你?还是你想说,你只是喝多了,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
“都不是的!”江遇想要解释。
可需要解释的东西太多,一时之间,又无从开口。
“不是的?”
林听冷哼一声,脸上浮现一抹轻嘲的笑。
“你难道想说,你只是喝多了把她当成我了?你想睡的人,不是我闺蜜,是我?”
江遇漆黑的眼底蒙上一层阴霾。
双肩无力地耷拉下来,垂丧着低下了头。
“不是,我从未把她当成过你,在我的心中。”
谁都不能替代你。
我更没有想过要去碰你,那时我的口袋身无分文,前途不知,我没有资格,也不敢染指,即便有千百次想过要占有,我都舍不得。
只是这后半句话,林听没有给他说出口的机会。
“你走,司唯,即便我跟祁年的感情出现了问题,我与你也绝无可能,我不会要一个会欺骗背叛我的男人。”
江遇握了下拳头,一脸无奈。
失落的转身。
走到病房门口,脚步便停了下来。
双眼猩红,绷紧牙关,再次转身看向林听,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出一丝对他们曾经感情的留恋,可是没有,她的眼中有的只是冷漠,恨意。
心中苦涩的情绪,在此刻变得汹涌。
他像是坠入了无边的深海,冰冷的海水将他吞噬淹没。
他蹙了下眉头,一种事与愿违的无力感将他包裹,他嘴角浮现一抹苦涩。
“那他呢?你会原谅他吗?”
林听将视线偏过去,看向窗外,没有回答江遇的问题。
她也不清楚。
心里很乱,乱成一团麻。
她是爱祁年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她无法接受被欺骗,被背叛的婚姻。
她坚信出轨只有零次跟无数次,她做不到对他跟沈清然的事视而不见,更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那样,继续跟他生活。
这一点她是肯定的。
“这一次,你还会像五年前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