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很快惊动了在勤政殿办公的萧琅炎。
他赶回玉章宫,春喜等人一脸焦急:“王爷,主子她不见了!”
萧琅炎大步闯入沈定珠住的屋内,看见她平时最爱的红玉簪,依旧在妆匣子里放着。
他漆黑冰冷的眼眸,神色微凝:“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沉碧是最后一个看见沈定珠的人,忙回道:“晌午过后,主子刚睡醒,就说要出去转转,奴婢要跟着,她却说不用。”
萧琅炎语气带着薄怒:“她说不用,你们就不跟着了?”
沉碧和春喜、绣翠,急忙跪在地上认错。
萧琅炎沉息,闭了闭眼:“本王听说,青禾在暴室的供词,口口声声说她下午见过沈定珠,是沈定珠让她来殿里试衣裳的,这事是真的么?你们谁知情?”
三人同时摇头,竟都不知道。
萧琅炎搭在膝上的修长手掌,渐渐团握成拳。
他立刻将徐寿叫进来:“将令传下去,给本王找人,整个六宫掘地三尺,也要将沈定珠找出来。”
末了,他压低声音,冷冷补了一句:“要比皇后的人,先找到她。”
徐寿急忙去办。
沉碧和春喜他们也要出去一起寻找。
萧琅炎没有否决,他们平时跟沈定珠待在一起的时间长,应该会知道她之前都爱去哪里。
他自己起身,去了东宫的方向寻找。
而绣翠趁着众人都没有留意的时候,悄然拿了一件沈定珠的衣裳出门。
皇后坐在东宫,看着苏问画喝药。
然而,宫人却匆忙来禀奏:“娘娘,玉章宫的那位沈姨娘失踪了。”
萧玄恪豁然站起来:“失踪了?”
他果断走向外面,苏问画一看他要走,可怜地喊了两声:“殿下,殿下?”
皇后抿唇,凤眸幽然地看了一眼萧玄恪的背影,心中了然。
她询问宫人:“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失踪?莫非她知道自己闯祸了,提前躲了起来?”
宫人摇头只说不知:“宁王殿下那边也着急了,正派了许多人在六宫内四处寻找。”
皇后冷笑:“为了一个罪臣之后,宁王可真是大费周章。”
想到自家儿子萧玄恪对沈定珠的反应,皇后又咬牙补了一句:“狐媚子。”
苏问画看着皇后眼底冒出来的杀意,心里惴惴不安,只觉得有大事要发生了。
萧玄恪赶回东宫的时候,却发现萧琅炎也刚到。
两人打了个照面,彼此眼神都有些冷冷。
萧琅炎薄唇微启:“太子殿下,将人交出来吧。”
太子一怔,嘲讽地笑:“你以为孤把沈定珠藏起来了?孤不是没想过,只是还没来得及动手,她自己就丢了,是你没本事,看不好你的女人,来找孤有什么用?”
萧琅炎不跟他废话,微微侧首,吩咐身后侍卫:“进去搜。”
太子皱眉,厉声道:“谁敢?孤是储君,东宫乃储君之所,没有孤的允许,你强闯进去,孤可以向父皇参奏,告你谋反!”
萧琅炎昂首,目光漆黑如两团深墨,他似笑非笑,眼里全是冷意。
“父皇许我监管禁军,沈定珠的失踪,万一与刺客歹人挂钩,岂不威胁父皇安危?所以,我要查,要找,你拦不住。”
说罢,他率先带头进了东宫,侍卫举着火把鱼贯而入。
太子紧握拳头,眼里燃起阴狠的怒火。
之前下药还是太轻了,应该直接让萧琅炎瞎了!
然而,东宫没找多久,春喜就仓促跑来,声音都带着哭腔:“王爷,找到了,找到了主子的衣裳,泡在太液湖里!”
萧琅炎和太子同时看向他,一个惊愕,一个诧异。
当他们一前一后地赶去太液池边时,苍穹细雨淅沥,黑夜深邃,湖上的风卷着雨丝,有些清寒。
岸边一排站满了正在打捞的侍卫和禁军,几个太监东南西北地指挥。
而沉碧和绣翠,跪在一旁湿了的衣裳边,呜咽地哭泣。
萧琅炎沉着一张寒冰似的俊脸,快步走到她们身边,他弯腰拿起袖子仔细查看。
鹅黄色的外袍,绣着两缕梅,是沈定珠的衣服。
沉碧崩溃的大哭,忽而站起来,转身奔向太液湖:“主子,您等等奴婢。”
萧琅炎眼神阴沉:“按住她。”
春喜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沉碧,两人摔在地上,他急了:“奴才的好姐姐,你这是干什么,主子还没找到,你也不能急着去寻死啊!”
“他们都说湖边有滑倒的脚印,主子说不准就是掉进湖里了,她不会水,”沉碧跪在湖边,不住地哭喊。“主子,您到底在哪里啊?”
太子萧玄恪一步步走到湖边,目光有些怔忪,湖水幽深,被雨点出一圈圈涟漪。
沈定珠的性格,不会寻死吧?
萧琅炎已经回过神来,让徐寿去找船,并吩咐侍卫去太液湖的终端——护城河附近打捞。
他望着沉沉的夜色,高大的身影,像一座寒冷的山,散发着摄人的威压。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沈定珠是本王的人,无论生死,必须找到她。”萧琅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