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邸内,萧琅炎抓着沈定珠的手腕,将她直接推进屋内,随后他跟着入内,反手锁上房门。
沈定珠想要解释,被他一把拽住按在门上。
她吃痛一声,双眸浸起泪花,浓密的长睫颤颤:“王爷,妾不是真的要走。”
“不是?”萧琅炎低声切齿,“你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语,哄骗马雪薇可以,但休要拿到本王面前卖弄。”
“趁着本王没有真正动怒之前,你最好交代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否则,你和你的家人,本王都不会放过!”
他厉声说罢,转而坐去了桌边,单手搭膝,神情阴沉。
沈定珠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便抹着泪,啜泣道:“妾只是想离开王府住一阵子,去外面散散心,被王爷逼的实在没法了,那夜王爷如此凶悍强势,妾害怕……”
“怕?”萧琅炎一声冷笑,“你在本王身上抓挠,还吵着说恨本王,一桩桩一件件,我看你一点都不怕。”
沈定珠急了,抬起一张芙蓉般娇美的面庞:“怎么不怕,差点被王爷强行……”
说到这里,她又羞于切齿,贝齿紧紧咬住下唇,将头偏到一旁,小手攥成了拳头,再也不肯说了。
萧琅炎反倒是扬眉,等待她的下文,见她一直不再开口,脸反而红得像搓了厚厚的胭脂。
“什么叫强行,你是本王的妾,对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就算如此,也应你情我愿,妾并非勾栏里出身的女子,强行承欢,心里一时很难接受。”她说的苦涩,方才多半是演的委屈,但讲到这里,却不自觉地流下两行清泪。
萧琅炎忽然能理解她为什么要逃了。
这个女人,倔强难驯服,一有点委屈,不会寻死觅活,只会想着离开这里。
他冷笑一声,端起一旁的茶杯:“既然如此,你该当何罪?本王纵容你一次两次,但这次,不打算轻饶了。”
沈定珠抬起长睫,试探着问:“妾准备了一些粮食,以王爷的名义赈灾,难道这也不能将功补过?”
“不够。”萧琅炎品茗后,放下茶盏,神情冷冽。
这都不够……
沈定珠苦思冥想,须臾,她眸色一定,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其实,王爷也从这次的事情中,得了妾的帮助和好处。”
“哦?”萧琅炎发笑,“你又有什么高见?”
沈定珠气定神闲地说:“钦天监刚观天象,算出皇上与马相冲,这个时候,皇后娘娘和娴妃娘娘却一力要王爷求娶马尚书的千金,摆明了是要断了王爷接任储君的路。”
“皇后娘娘是为了太子筹谋考虑,可以理解,娴妃娘娘是王爷的养母,竟也如此想法,说明她也意识到了王爷正在羽翼渐丰,而如果放任王爷发展下去,最受威胁的人便成了明王殿下——娴妃娘娘的亲儿子。”
“王爷不方便直接拒绝娴妃娘娘的要求,所以假意与马小姐周旋。妾今天这一计,虽然是为自己脱险,但另一种方面来说,也是帮了王爷,马小姐闹出这样的事,皇后和娴妃都没办法再要求王爷娶她了。”
萧琅炎听她这么长篇大论地说完,倏而笑了,薄黑的眸,锐利的眼神,浑身的姿态犹如恣意的猛兽,更带着恶狼的危险。
“你倒是将本王的心思猜的一清二楚,但即便如此,本王也不会将这件事,视为你亡羊补牢的挽救。”
沈定珠舔了舔嘴唇:“王爷,妾知道,跟您已经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
“所以,妾想不遗余力地支持您,但求王爷,让妾看到一点拯救家人的希望。”
萧琅炎好整以暇地端着茶杯:“本王已经兑现诺言,将你的大嫂和你二哥,都想办法接入京城,你还有什么不满?”
沈定珠看了一眼窗外,压低声音:“王爷知道,这远远不够,妾的父亲母亲,才是皇上真正要对付的人。”
“起初妾不明白,父亲尽忠职守,沈家三代忠良,在先帝时期都得以重用,为什么皇上会对父亲起疑心,甚至不惜代价,抄了沈家满门,现在妾想明白了,因为父亲手上,握着皇上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
“而这东西,王爷一定也感兴趣。”她说到这里,抬起长睫,眼里两泓清然的雪光。
萧琅炎笑容渐渐敛去,他看着沈定珠,感到有趣地微微扬眉。
她难道是指,玄甲军?
先帝并非正常的生老病死,而是被人下了毒药,慢慢致死,临终前,先帝已经知道了是谁所为,可没有对外宣扬。
原本先帝要将皇位传给庶出的长子,那位皇子殿下雄才大略,被先帝亲手教养长大,而皇帝虽身为嫡子,可年轻时性格冲动,不得先帝所喜。
所以,皇上就给先帝下了药,以嫡子的身份登基,将原先的庶长子幽禁后毒杀。
这些都是宫廷秘史,沈定珠不知道,只能从先帝死亡那日,宫廷内外死了一大批宫人和臣子来猜测皇权更替中的血腥事实。
而皇帝最为忌惮的,便是先帝培养的一批死士,玄甲军。
传说中他们手里拿着真正的圣旨,只要这个圣旨公布于众,就会证明现在的皇帝是弑父杀兄的罪人!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