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得寸进尺了?
毕竟许怀松这个人,虽然是个谦谦君子,但从来都是公事公办的性格。
“你有没有想过留下来,不回去了?难道你回去,就能和你的丈夫和好吗?”他忽然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却带着幽深的含义。
沈定珠低了低头,黑发黏在白皙的脸颊边,为她增添了一抹娇美,想到萧琅炎,她眼神难免有些失落。
“我得回去,我的爹娘,我的兄长,还有我的孩子,一定在等我。”
不是为了萧琅炎,为了家人,她也要回家,何况,她十分想念自己的两个孩子。
许怀松深不可测的眉眼微微抬了抬,他的手,忽然伸过来,攥住了沈定珠的手掌。
她心下一惊,急忙要抽回手掌,却被他握的更紧。
许怀松语气沉沉,充满认真。
“留下来,做我的妻子,等战事一过,我出钱将你的父母家人都接过来。”
沈定珠豁然睁圆了美眸。
许怀松在说什么?
她仓惶摇头:“大爷,别开玩笑了。”
“我没有开玩笑,这番话,我考虑了很久才跟你开口,许家有的,我都给你,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不会冒死回到白狮城,想到你可能会死,我便马上赶回来了。”
他说的十分认真,双手握着沈定珠的柔指,那双狭眸里,从未有过的坚定。
“我们共同爱好一样,我自小喜欢古玩字画,你谈笑活泼,我甚是喜欢与你相处的感觉,你曾说过,你在你的丈夫身边,做的是妾,那么我娶你为妻,给你正妻的待遇。”
沈定珠眼睫颤颤,感到不可思议:“可是大爷,你有妻子啊。”
许怀松抿紧唇线:“这是家里人安排的亲事,我不仅不喜欢她,也没有碰过她,来找你之前,我已给她一份和离书,就算她再嫁,我再娶,依旧不会互相影响。”
沈定珠愣愣的看着他。
从一开始,她只是想留在许怀松身边积累银钱回家。
没想到,许怀松竟说了这样惊人的一番话?
他看沈定珠眼中神色晃晃,水光潋滟,浑身散发着一种无与伦比的芬芳,像是诱人的花果。
尤其是她湿漉漉的,还没有来得及更换衣裳。
许怀松情不自禁地靠近,想要将这样柔弱的一朵花,捧到自己的怀里来。
但是沈定珠闻到陌生男人的气息,陡然抽回了自己的手,仓促地推开了他。
许怀松察觉到她浑身的抗拒,流露出淡然的失落:“是我说的条件不够好,你还有顾虑的吗?”
沈定珠缓缓呼吸,平静了心绪。
她抬起丽眸:“大爷,你喜欢我什么?”
许怀松一怔。
“喜欢你谈笑生动,有趣却懂事,喜欢你漂亮。”他不可否认,沈定珠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子。
她看似娇花一样,却有着花儿没有的韧性,是个极其动人的美人,她不光面貌美,更让他想要靠近,接近她的内心。
沈定珠听言,却微微一笑。
她从小到大,有无数男人因为她的美丽喜欢她,男人见到她的第一眼,都是见色起意,倘若说爱她的性格,爱她娇纵,知道她爱作还宠着的人,只有萧琅炎一个。
沈定珠很有自知之明。
“大爷,你喜欢的不是我,是我伪装出来的自己。”
她为了求生,才将自己真正的性子敛去,而她敢保证,许怀松这样看似淡泊的人,是不会像萧琅炎那样,容忍着她一次又一次地踩在底线上。
沈定珠甚至忍不住自嘲一笑:“我之所以擅长保护古董字画,也是为了我丈夫所学,他以前有收集古董的爱好,我很想很想从众多妾室中脱颖而出,所以我拼命地学,投其所好,我其实还会刺绣,也都是为了他。”
说起前世,她的语调有些苦涩的意味,但都被笑容佯装盖去。
许怀松听言,更为心疼她的遭遇,想到她落水后的狼狈,那九死一生的环境,她一个弱女子是怎么生存下来的?
他眼神一冷:“他配不上你。”
沈定珠眼眶红红的,却还是笑了笑:“我也伤了他的心。”
她委婉地拒绝了许怀松,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粉白的面孔滑落。
“我离开他以后,才觉得我心里大概也揣着他的影子。所以,感谢你对我的提携和厚爱,我得回家。”
许怀松按了按眉心:“你别急着回答我。”
他依旧不放弃。
“到与阳关还有好几天的时间,你可以慢慢考虑。”
沈定珠不知怎么跟他交流了,她有意地避开跟许怀松单独相处,自己去第二辆马车上坐着。
对此,许怀松也没说什么,只是更为照顾她。
然而,当他们快到与阳关的时候,发现有好多百姓哭着从与阳关的方向过来。
“前头打仗了,好像是晋朝的一个将军,在攻打与阳关,我们出不去,只能往白狮城逃了,可那边也在打仗,这日子该怎么活啊!”百姓们流离失所,哭的凄厉。
沈定珠拧眉,晋朝大军不是在白狮城吗?
怎么还会有将领带兵突袭与阳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