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的部下汇报,风啸堡就在不久之前已被我们攻克,那些虫子正在往南边逃窜!”一名初升者单膝跪地,大声说道。
“你干得很好!我会将这笔功劳上报给天穹之主阁下。”托托洛克赞许地点点头,“暂时不用管溃兵,继续向东切割虫子们的阵线,直到他们溃不成军为止!”
“是!”
“这场战争将会为你换来不止一次的晋升机会,好好把握住机会,去用他们的鲜血来交换荣誉!”
“属下领命!”
等到初升者告退后,托托洛克冷笑一声,望向人类贵族提供的地图,“虫子们也不过如此,海克佐德大人太过多虑了。他们的陷阱或许能生效一次两次,但没可能次次都生效。战争终究是要靠正面力量来定胜负的,他们的抵抗本事就算比四百年前强了不少,也无法弥补族群间的整体差距。”
“可我们的损失也不小,”西亚西斯下巴的触须发出嘶嘶声,“八天失去了近四万勇士,前线部队已经折损过三成,如果再这样打下去,后续力量可能会出现断档。”
“那又如何?前期顽抗,后期溃缩,这不是虫子的一贯表现么?”托托洛克不以为意道,“在神意之战中,唯有更能承受伤亡的强韧种族,才能赢得最后的胜利。如今狼心西部已落入我手,剩下的两座城市还能坚持多久?等到我们从四面八方进行包夹时,他们很快就会失去作战的意志——正如现在一样!”
西亚西斯没有反驳。
虽然人类的抵抗强度有些出乎它的意料,不过它心里仍认同对方的看法。
毕竟它已经见过太多次僵持的局势突然崩溃,就好像看似坚固的冰封河面瞬间破碎瓦解一般。
而起因往往只需要一道裂缝。
人类总是在一开始抵抗最为强烈,可随着伤亡的不断增长和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他们会渐渐失去信心,内部也会产生分裂,最后彻底失去对抗的意志。前期族群的伤亡会大于对手,但只要持续不断的施压下去,这一局势就会发生逆转。
到了后期,用望风而逃来形容人类也不为过。
这并非单纯的勇气问题,而是像托托洛克所说的那样,是源于两个族群间的本质差距。
他们需要大量休息,需要进食,需要温暖的被窝和防风的居所,可这都是战争时难以实现的条件。
它曾仔细研究过人类,此刻哪怕不用亲眼去看,都能想象出对方目前的处境有多么糟糕。
连续数天的不间断攻击,把原生体当作消耗品来使用,加上数量上的优势,人类基本没法在这样的条件下获得足够的休息时间,精神必然已经濒临崩溃;至于充裕的食物和居所更是想都别想。
这些不利条件会不断消磨他们的士气,金石岭和风啸堡陷落的消息也早晚会在军中传播开来,两者叠加在一起时,细沙城和沉池湾又能坚持多久?
而族群却不需要这些东西,无论是进食还是休息,都能通过生命蜉蝣来解决,战争越是残酷,这点优势便越明显。
西亚西斯同意海克佐德的看法,不过它坚信胜利最终将属于族群,人类——而非虫子,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我会将获胜的消息带回天穹城,接下来的进攻暂时就全交给你了。”它说道,“不要小看对方,争取用现有的力量占领狼心——这种时候我们不应该给后方添加太多负担。”
托托洛克喷出一口热气,“放心,如果兵力不足的话,我会亲自填上那一环。”
……
撤回到安全地带后,裘达一睡便是十多个小时。
当他醒来时,只觉得浑身无力,肚子里饿得有些难受。他下意识地想要去摸腰包中的干粮,却发现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换成了新的,床头边也没有了熟悉的步枪。
营帐里还摆放着十来张木床,不过上面都是空的。
这里是……战地医疗院?
大概是自己晕倒时强撑着延缓剂失效带来的副作用而显得表情过于可怕,才被队友送到了这里。
不知道法菈现在怎么样了。
为了不暴露身份,她愣是忍着剧痛,将伤口破坏得面貌全非,就算不会危及到性命,估计也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一想到跟自己朝夕相处了大半年的战友竟然是名神女,裘达便觉得脸颊有些发烫——明明在撤出风啸堡时,他还没有这方面的想法来着。
不过这点躁动和忐忑很快便被强烈的饥饿感冲散了。
如果不赶紧吃点东西,他怀疑自己随时有可能再次倒下。
裘达缓缓从床上爬起,拖着虚弱的身躯朝营帐外走去。
没料到刚掀开布帘,一阵浓郁的肉香便钻进了他的鼻孔,这香味是如此诱人,简直就像是天国来的美味一般。
“你醒了?”一名护士很快注意到了他,“上面不是交代过吗?延缓剂不可以连着吃,你要再多吃一粒,恐怕就醒不过来了。现在饿坏了吧,我带你去食堂。”
跟着对方走进一间大帐后,裘达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七八个铁桶在长桌上一字排开,里面盛满了热气腾腾的食物,从肉排到汤水一应具全。大家排成一条横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