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烦的挥手,“别装了,该还多少钱就还多少钱。
你们母子俩,以后再欺负何翠莲同志,我们新账老账一起算。到时候,你们该进监狱的进监狱,该回农村老家的回农村老家。
还有你们几个小的,有工作的单位的去申请单人宿舍,没有工作的去找工作。再欺负何翠莲同志,你们就是想复辟,想搞封建地主老财那一套……”
扣帽子,昭君扣的溜的很。
“给,马上就给。以后再也不欺负何翠莲,一定不欺负,只是能不能别去厂子里告状?”老婆子恳求道,大儿子现在的工资是家里所有人中最高的。
万一给领导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以后加工资的时候没有老大,那得多亏啊。
昭君的大眼睛,瞪了康婆子一眼,然后说道,“不行,一定要告诉他们厂办和工会。还有,如果以后何翠莲同志想离婚,你们不许威胁恐吓。”
在院子里,在众目睽睽之下,在“阳光”下,几人算账,大致算过以后,该补的钱到位。
昭君猜到了,这年月存钱存进银行的少,都是存在家里,本来就不多。
很多老人也不相信银行,压根就没有去银行存钱的想法。
弄完一切,已经是晚上七点,昭君婉拒何翠莲的邀请,离开了大院。
推着自行车,一个手电筒绑在前方,照亮着寒风中的夜路。
昭君回到家里,已经简单的给自己弄了点吃的,洗洗才睡。
没心情看书自学了。
昭君的工作方式看似粗暴,可却是最快速解决问题的办法。
三天后,周六。
下班回到家,弄了口热饭吃,昭君那出来一双快做完的男士棉鞋,做着收尾的工作。
她做的布鞋,棉鞋,衣服,手工都非常的好,穿的很舒服。
她手中的这双,是给一位尊敬的老人做的。
厚厚的布鞋底下还有厚厚的轮胎底,稍稍踩到水,雪水,都没有问题。
里面塞的是新棉花,暖和的很。
几日前,远在千里之外的中南省,某处小山村。
窦家
去公社取包裹的老三窦长荣,上午去,中午就赶回了家。
来来回回都是铁脚板子走过去的,没有班车,也没有牛车。
挑着箩筐去的。
“爹,娘,是君君寄回来的?”包裹上有写,窦老三也是识字,窦家男人与孩子都识字。
窦老三一脸喜气洋洋,大侄女去了京都,家里就一直盼望着她的平安信。久等不来,都有些担心了。
老爷子开始还淡定的很,听说是自己与老婆子一手带大的大孙女的包裹,老爷子嘴角高高翘起。
手伸的长长的,窦老三放下箩筐,从一边拿出来一个包裹,放在老爷子身边是八仙桌上,“爹,放在桌子上拆,重的很,压在身上沉。”
可不是只有一个包裹,一共有两个巨大的包裹,他一路挑回来,累死了。
早知道,就借村里的牛车去取包裹。
来会二十五里路,走的人都快散架了。
主要是回来的时候累。
“君君一定会写信,我先找找信。”老爷子没有暴力拆包裹,他瞧着包裹是白色的面粉袋子装的,是那种最大的面粉袋子,能装一百斤的那种。
“嗳,我找找。”老太太膝盖上放着竹篮子,择她的菜。
老头子今儿一上午都心不在焉,一直等着老三回家。等的就是包裹中的那封平安信,君君也是的,不管咋样,得先写封信回来报报平安呀。
老爷子最近这些日子一直挂着心,从君君上了火车,每天晚上都睡不好,生怕孩子出什么事。
老爷子运气好,拆的包裹就有信,迫不及待的拆开看了信,随着信还滑出来五张崭新带着油墨味道的大团结,还有几张照片。
老爷子拿起五张大团结和照片放在桌子上,自己展开信,看着:
里面开始是问候,问候他与老婆子的。
之后写的是君君与老二见面的场景,以及老二说了一些什么,做了一些什么。
后面就是在京都的所见所闻以及孩子无意中发现宝藏被表扬,还有主席写信,赠字鼓励君君的事情。还有换工作,以及明年九月进修读大学的事情。
照片中,没有一张是君君本人的照片,照的是主席的那封亲笔信以及那幅字的照片。
老爷子的表情,随着信件上的事情转换着,到最后是“哈哈”大笑。
“好,不愧是我的孙女,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出息了,老婆子,你大孙女出息了。还说让我们明年开春,春耕以后去京都住段日子。”
老爷子高兴的胡子都在震动。
老太太放好菜篮子,扭过头,看了一眼刚才进来的老四,老五,然后问道,“老头子,你说说,咱君君怎么出息了?”
昭君写的信件有好几页,写的密密麻麻。
老爷子也搞的明明白白,虽然有些地方没有明写,可老爷子明白,是君君故意不写的。
家里的三个儿子都坐过来,想听听大侄女怎么出息了。
老爷子,拿着信件递给老三自己看,他本人高兴的说起来,来龙出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