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芸的这场挨打,最终以被饿一天结束。半夜躺在炕上,听着耳边两个妹妹均匀的呼吸声,田秀芸睁着大大的双眼,肚子里传来咕噜噜的饥饿声,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显的尤为的清晰。 忙碌了一整天,又被饿到现在,田秀芸拖着受伤的身体,却找不到任何吃的,田奶奶对厨房一向看管严实,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把所有吃的锁到碗柜里。 找不到吃的只好狠命喝了几口凉水,才将将让肚子缓和一会,现在更是睡不着。躺在炕上小心的翻动身体,免得将人吵起来,还要啰嗦。 只是躺着躺着又觉得神奇,明明前一刻自己还能感受到火舌吞噬自己的那种灼烧感,是那样的清晰,可是再一睁眼又像做了一场梦似得,竟然回到了15岁的时候。 田秀芸对于身上发生的这一切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也知道事出反常即为妖,尤其是为其十年的动乱还没有结束,如今虽然已经到了尾声,可是依旧要小心谨慎不能露出马脚,毕竟死而复生这种事情说出去太吓人了。 不过不管心里如何惊奇,田秀芸却也知道,这是老天给自己的一次机会。能够重生一次,无论是上天可怜自己,还是别的说不清的原因,但是她心里都知道,这辈子不会再过的向前世那么凄惨。 今天的这顿打,更是坚定了她想要尽快给自己谋出路的决心。这样冷漠的家人,仿佛吸血虫一般的存在,沾染上就只有被吸干的命运,前世自己被卖,已经还了爹妈的生养之恩,至于这辈子,今天会是重生以来的第一次打,更会是这辈子最后一次。 田秀芸一边想着一边慢慢进入梦乡,夜或许很短,但是进入梦乡的田秀芸心里知道,她这一辈子才刚刚开始,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自从挨过一次打之后,田秀芸在田家每天过的谨小慎微,说是处处避让也不为过。她心里很清楚,如今她没有任何能够硬气的能力,只有避开锋芒,尽量缩小存在感。 这样的生存方式虽然看着卑微,可是却让她安然的在田家度过了每一天,也让家里人对她的识趣感到满意,意外的获得了多一些停留外面的时间,虽然田奶奶的本意是让田秀芸趁着还没入冬,多捡些柴火,多割些猪草。 但是即便是这样,田秀芸也很满意,能够少待在家里,即使每天背着沉重的柴火,心里也不觉得累。这段时间她已经有了初步的打算,虽然现在已经是深秋,但是她所在的这个靠山村,名副其实,就坐落在老爷岭脚下。无论是春夏秋冬,山上每个时节都会有很多应季的野果子,还有数不清的山货,而靠山村的村民对于山货知道的种类有限,很多东西在现在的年代,都不被人熟知。 而现在她有更多的时间可以耗在山里,摸清山里外围这些山货的分布情况,等寻到机会就能摘一些出去悄悄卖了,不管能卖多少钱,但是都能自己偷偷攒着。 这一天,田秀芸像往常一样,背着柴刀,拎着一捆麻绳往山里走去。虽然说外围更安全一些,但是这些日子她已经把外围都摸遍了,今天打算稍微往里面前进一点,当然她也不会自大的进入深处。 即使她现在每天都在不停的按照前世了解的一些锻炼方法锻炼身体,但是效果虽然也有但是并不明显,也许是因为没有专业人员指导的缘故。但是她还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算身子骨稍微强了些,也不会自负的往林子深处走。 只不过才小心翼翼的往林子里面走了一会,就听到一阵细细索索的动静,田秀芸以为是什么野兽,连忙更加小心的躲到一堆茂密的灌木丛后面。刚刚低头蹲下,不禁为自己的智商捉急,要真是野兽,多半都是靠气味,躲在这里压根解除不了危险。 正当田秀芸想抓紧离开时,突然有听到一阵压抑的呻吟声,前辈子因为嫁给的是不懂夫妻情事的傻子,所以单纯的田秀芸刚开始并不知道,只是听出是女人的声音,结果还没等她考虑好是离开还是一探究竟,就不小心从灌木丛的缝隙里隐隐看到不远处两个白花花的身子。 一时间田秀芸红头赤耳的想要悄悄离开,即使前世没跟男人正经发生过关系,但是也知道眼下这个情况不是啥好事。只不过刚刚抬起脚要离开,却听到两人开口说话,而且这说话的动静,到死田秀芸都不会忘记,那不就是她前世的婆婆赵寡妇的声音。 赵寡妇原名赵淑芬,嫁到靠山村没几年,丈夫江铁壮因为村里集体冬猎活动,意外被野兽咬死,后来独自一人带着儿子江大柱生活。小时候江大柱还算聪明,但是10岁那年发了一场高烧,江家没有别的亲人,赵寡妇也是从外面嫁进来的,手上没钱带江大柱去看病,这一耽搁就把脑子烧坏了,从此变成了傻子。 赵寡妇也算是个人物,丈夫因为村里集体冬猎的事情意外去世,加上不久后儿子又烧成傻子,却硬是没有改嫁,一个人下地干活持家。如果没有发生前世的那些事情,她或许还会觉得作为一个女人,赵寡妇也不容易,但是现在的田秀芸,心里却是恨透了赵寡妇。 而眼下这个情况,哪怕是有着前世几十年的记忆,田秀芸也有些发蒙,前世从来没听过赵寡妇跟人好过这样的流言。要是有的话,先不说村子里能不能容下,就是如今村里的红卫兵也不会放过这个批斗破鞋的机会。 田秀芸耐着性子又继续听下去,分辨了好大一会,才听出来这个跟赵寡妇有一腿的男人,可不就是靠山村的村长李昌。难怪上辈子没有一点赵寡妇的流言出现,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