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温暖的光束在窗帘上活泼的跳动,厚厚地窗帘敞开了一丝丝缝隙,它们便迫不及待的从中挤了进来,调皮的在床上两人的脸上转圈圈。
顾流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入眼的是凌扶灼沉静地睡颜,长长的睫毛一点也不卷翘,却十分的浓密,如一片流畅美丽的鸦羽,嘴唇是浅浅地粉色,平滑粉嫩。
他控制住自己要亲吻上去的冲动,轻手轻脚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在卧室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他环视着这间不大的房子,越看眉头皱的越紧,凌扶灼的居住环境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的多。
明明当初是个那么夺目的天才,手上难道一点存款都没有?怎么会沦落到这个田地的?
他想起助理给他看的那张照片,照片中凌扶灼手上拿着一只药瓶在倾倒,脸上麻木沉郁的模样让他心猛地揪紧。
凌扶灼的解释无懈可击,但是他心中却始终萦绕着一种无法放下的担忧,现在看着这间房子,让他升起一种神经质一般的焦虑和恐惧。
这么间小屋子,厚厚地窗帘,不像是一个家,更像是一个牢笼,甚至是一具……棺材。
他原本对这个男人不了解,但是后来也去好好查过,他知道男人当初真的非常的优秀,是华国最年轻的格林导演,天赋卓绝。
但是因为资本的逼迫,公司的放弃,或者是不留余力的打压,让他以最快的速度在观众眼前销声匿迹,被人认为是自甘堕落,江郎才尽。
从高高在上到落入深渊,这个男人当初该有多绝望?
会不会,那药根本就是……
顾流风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凌扶灼,抿着唇,轻手轻脚地开始翻找起了这小屋里的东西。
他要找到那些药瓶,然后扔了它们。
现在的凌扶灼好好的,这些东西不管为什么存在,都统统地远离吧。
最后,顾流风在一个抽屉里找到了那些治疗抑郁症的药,他一个一个看过去,突然看到一瓶安眠药。
他鬼使神差的将那瓶安眠药拿了出来,轻飘飘的瓶子让他的心猛然一沉,他将瓶盖打开,发现里面果然是空的。
里面的安眠药呢?
正在他怔楞的时候,头顶传来了一道嘶哑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顾流风抬头一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在床上的凌扶灼已经睁开了眼睛。
顾流风下意识的将抽屉猛地合上了,只是手上的安眠药空瓶还牢牢地被他抓着。
凌扶灼的视线落到他手中的药瓶上,微愣,垂了垂眼睫,轻声说:“我以前失眠的厉害,必须要吃点安眠药才行。”
顾流风有些艰涩的道:“它空了。”
凌扶灼忽然发出一声轻笑,道:“我今年年初就不吃药了,这个空瓶子就是个摆设,忘记扔了而已。”
停顿了片刻,他道:“你不会以为我是吃安眠药轻生吧?”
顾流风神情一僵。
凌扶灼冲着他笑,笑得眉目舒展,眼睛像是有亮光,“就算我想,医生也不会给我开那么大分量的药。你不会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吧?”
顾流风并没有笑,神情堪称严肃,丹凤眼中带着淡淡地压迫,他语气很认真的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凌扶灼纳罕地看着他这幅神情,心中微动。
他能分辨出,顾流风是真的在担心他。
这种关心让凌扶灼有些……意外。明明只是自己的猎物而已,却对他这个猎人露出了怜悯和关切?
虽然这只是因为顾流风不知道真相而已。
凌扶灼之前在逆袭部是没有感情线的,哪怕有和别人抢女人的任务,却也只是做任务,只要保证对方不再和男主在一起,并且产生悔恨情绪主动求和就行。
他并不需要和这个女人产生过多的纠缠,不需要上.床,不需要结婚,更不需要相爱,所以顾流风算得上是和他最亲密的一个任务者了。
昨晚也不是因为任务才做,不过是被顾流风撩得想要了,所以就做了。
很舒服,还有一种灵魂也靠近了感觉。
凌扶灼弯了弯唇角,伸手在顾流风的脸上捏了捏,话中的暗示意味很明显:“不信的话,那要再来感受我一次吗?”
——
宇光为凌扶灼开的记者招待会很成功,看了现场直播的人对凌扶灼印象更加深刻,也对凌扶灼的解释相信了大半。
而因为这些记者的后续报道,其他没有看直播的网友们也至少相信了一点,那就是凌扶灼没有吸.毒。
那两份证明洗刷了他的污名,还立起了一个敬业的形象。而他与秦宇轩,顾流风直接的关系也从从绯闻对象变成了好友。
凌扶灼为数不多,但是极其长情地老粉表示喜极而泣,他们姜导真是不容易,只要一有红的苗头,就总有人想把他往死里黑,幸而姜导行得正坐得端,也有人护着,这次才没有着他们的道。
这时候,他们非常希望凌扶灼这次拍的电影能早点出来,也希望他能拿出真正有质量的作品,重新站起来。
老粉都是从姜林开始拍片那会儿就留下的,人数真的不多,但是他们总是会隔三差五的在微博上问候他,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