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
张居龄亲了亲她的左右脸颊,逗她:“我亲的地方就是红的。”
顾晗的小脸更红了, 杏眸水汪汪的。
她俯身趴在他的胸口, 数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夫君, 宋大夫有没有和你说什么关于我身体的事情?”声音闷闷的。
张居龄摸了摸她的头发, 回答的格外温柔:“没有,他只是让我好好地照顾你。”
顾晗不怎么信, 她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是知道的。宋严是张居龄手下的, 为人处事也老成持重,怕是该说的都说了吧。不然,张居龄怎会突然问起她喜不喜欢孩子?
“你在骗我?”顾晗是问他不假,语气却是肯定的。
“没有。”张居龄摸她发丝的手都没有顿一下。
顾晗见问不出来,就不问了。很明显, 是张居龄不想告诉她。她从他怀里退出来,准备躺到里侧自己的被窝去。这个点该睡觉了, 她要把外侧空出来给张居龄睡。
“不用了,今晚咱们躺一个被窝儿。”张居龄抱着她躺下,说道:“你月事期间会怕凉, 我体热,刚好中和一下, 能给你暖着。”
顾晗“嗯”了一声, 习惯性地搂他的脖子。腹痛很耗力气, 她懒得再开口了。张居龄对她好, 她一直都是知道的……越这样, 她心里反而越愧疚。
他是未来要位列九卿的人?如果连一个子嗣都没有……实在是。顾晗不由地去摸自己的肚子, 她前世都生不出孩子,这一世会有变化吗?
如果还是没有,他们俩人会走到哪一步呢?终究是不相配吧。
张居龄的怀抱干燥又温暖,顾晗心里藏了再多的事却也睡熟了。早晨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顾晗慢吞吞地坐起来,肚子还是难受,疼疼唧唧的,腰也酸。
“要起来吗?”张居龄晃了晃麻到没知觉的左胳膊。
顾晗“嗯”了一声,懒懒地点头。
张居龄亲了亲她的脸颊才起身,打开紫檀木迎门衣柜选了件天青色素面细葛布直裰,穿好后去了净房。
巧珍随后进来伺候顾晗梳洗。又换了月事带。
等俩人吃了早膳,张居龄便去长乐阁给祖父请安,他到的时候张居宁、张居安俩兄弟都到了。
“见过祖父。”张居龄拱手。
“起来,起来。”张恒摆手,和他说话:“安哥儿和我说起家里办了学堂的事情,待会陪祖父一起去看看?”他尊崇有学问的人,尤其是教书先生。
张居龄笑着应是。
张居安看向张恒,“祖父,待会去了学堂,您一定得指点下我写的字?”
张恒笑起来,“好。”老三家的二儿子,阳光爽朗,他是很喜欢的。
天灰蒙蒙的,又闷又热,一丝风都没有。
顾晗吃了药后,挪去了香妃长榻上坐着。巧玲这时候抱着两匹白色细棉布从东耳房过来了,“……少夫人,您吩咐的奴婢都找来了。”
顾晗“嗯”了一声,“放到我身边来。”她这几天不用去给王氏请安,独自坐着又无聊,便想着给张居龄做两套中衣。
巧玲答应着,又给顾晗拿了笸箩,剪刀、五色丝线、绣花针等。
张居龄新浆洗的中衣刚收进紫檀木迎门衣柜里,顾晗又让桃红取了出来,她比照着剪了尺寸。
桃绿从外面蹦跳地进来,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少夫人,您看看奴婢给您拿了什么?”说着话,她手捧几朵嫩黄.色百合花献宝似的递到了顾晗眼前。
都是含苞欲放的,叶子也绿油油的,看着就让人心里高兴,顾晗笑了笑,问她:“你在哪里弄的?”秋阑阁并没有种过百合花。
“……后院的小花园。”
顾晗明白过来,好像是在那里见过的。她看了眼窗台上摆的青花白地缠枝纹瓷瓶,里面的大红月季花已经有些败了,用手指了指,吩咐桃绿:“你去换上吧。”
“是。”桃绿喜滋滋地应下来。
“……我同你一起。”巧玲在一旁站着,看桃绿手拿着百合花不方便,开口说道。她个子比桃绿高,伸手取了青花白地缠枝纹瓷瓶,利索地往外走。
“谢谢巧玲姐姐。”桃绿小碎步紧跟着。
顾晗才开始做斓边,门外便刮起了风,又过了一会,绵绵的细雨从天而降。
北直隶一进入夏季,就到了多雨的季节。
桂花苑里。
王氏和许嚒嚒正在西次间说话。
“……老三媳妇儿的身子实在是不好,我昨夜去看过她。”王氏看着槅窗外的雨帘,说道:“哪有女子来月事会疼成她那个样子的?一看就是底子都虚耗透了。”
许嚒嚒拎起水壶,给王氏空了的盏碗里满上茶,揣摩着开口:“您的意思是……”
“她估计连正常的生养都是个事。”王氏说道:“当初,老爷让张居龄给她冲喜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大妥……病重的人要是能靠着冲喜好起来,还要医馆、大夫做什么。他们顾家也是世代的书香,怎么连这种迷信的东西都能信。”
“许是病急乱投医了。”许氏顿了顿:“这也不是您的问题,老爷和三少爷都同意的,您怎么好说话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