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逃命似地逃出了武装侦探社。
春野绮罗子有点愣神地站在那里,一旁的女文员同事凑过来笑话她:“看到帅哥太激动,把人家吓跑了?”
“……怎么能说是我吓跑的,我也没来得及说什么吓人的话啊。”春野苦笑起来,“而且虽说是来找宫泽先生但是怎么连个联系方式都没留下?”
同事想了想:“别担心,回头问问万能的乱步先生就知道答案了!”
“也是喔!”
——江户川乱步,这所侦探社里真正的名侦探,也是所有认识他的人公认的“神奇海螺”。
有困扰的话,为什么不问问神奇海螺呢?
此时逃出老旧红砖房建筑的辽助被横滨夜晚的海风一吹总算清醒了。
旋即他又沮丧起来,蹲在路边的垃圾桶旁自暴自弃。
自己刚才忘记留下电话号码……不对!他这次离开家族走得急,根本没带人类制造的手机出门!
而且身上也没剩下多少钱了,路费都在从白峰山到横滨的路上花掉了,接下来都没饭吃了。怎么办……
天狗越想越伤心,终于忍不住“呜呜呜”地像个小孩子似的哭起来。
他抽泣的声音惊动了不远处等红绿灯的几个人。
“咦,那边有位先生蹲在垃圾桶旁边哭诶。”其中一位白发少年怯生生地说。
——潜台词是想要帮助对方但又碍于自身能力有限无法伸出援手。
另外一边有一位戴着眼镜、神情严厉的金发马尾青年则是不以为然地回答:“也许是失恋、没了工作或者别的什么坏事,反正这种事在横滨很常见吧?”
“就是就是,敦君你就是太大惊小怪了!”将手臂搭在白发少年中岛敦肩膀上的高个子青年如此愉快地说道。
“诶?这是我见识短浅的问题吗!”中岛敦大声地吐槽起来。
这一行人正好是路过侦探社外头的太宰治和国木田独步,后者是太宰的工作搭档,而可怜的白发少年名为中岛敦,自称是一个身无分文的可怜孤儿因为过于饥饿而活活饿晕在河岸上。
“我昏迷的时候还是白天啊!”中岛敦先前悲愤莫名地说,“醒来都是黄昏了!我都饿了好几天了……”
事实上,咒术师伏黑惠默默地跟着这奇怪的三个本地人,到现在都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答应跟这群奇怪的家伙去吃茶泡饭的问题。
就、就当是认识几个横滨本地的新朋友吧……
不是大家都说吗?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
虽然他伏黑惠这辈子估计都靠不了父母,但是他有姐姐津美纪这位亲人,也有五条老师可以(名义上)依靠,所以在外头……也可以稍微尝试着结交几个新朋友吧?
运气好的话,兴许还能打听一下关于那个神秘的【月下兽】的情报。
不过当外表冷酷的咒术师少年看到那个蹲在垃圾桶旁哭得很伤心的可怜人时,还是难免动了些许恻隐之心。
那个青年外表长得还行,穿的衣服布料也不像是穷人,这是哪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出来玩被人拐骗到横滨了?
因此伏黑惠不顾还在叽叽喳喳讨论此事的太宰治他们,径直朝着淡黄色头发的青年走过去。
感受到陌生人靠近,辽助吓得一时间停止了抽泣,呆呆地仰头看着这位素不相识的黑发少年。
然而伏黑惠并没有恐吓他,只是淡定地给了他一张5000日元的纸钞,让这可怜的傻少爷去便利店买点吃的,以及最近的警察局该怎么走,最后建议对方赶紧回家别到处乱跑让长辈担心。
做完这些微不足道的好事,恰好对面人行道的绿灯也亮了,率先跑过去的太宰治大呼小叫地招呼伏黑惠赶快一起过马路——因此黑发少年就平静地、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那样离开了。
“喔唷,惠君,你很有钱嘛。”
马路对面的太宰贱笑着给了伏黑惠的肩膀轻轻一拳,黑发少年叹了口气,说道:“都是血汗钱罢了。”
“哦?你去哪儿卖身换来的?给我介绍一下门路呗。”太宰恬不知耻地问。
伏黑惠:……
糟糕,“太宰先生=五条老师”的既视感越来越强了。
此时忍无可忍的国木田独步一手刀砸在太宰的头顶:“不要对别人讲奇怪的话!混蛋!考虑一下两个孩子要面对你这个糟糕成年人时候的心情啊!”
于是一行人打打闹闹地去吃饭了。
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手里攥着陌生人类给的纸钞,年轻的天狗傻乎乎地望着那几个人类的背影。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来得及问那位好心人的名字。
…………
……
晚上19:31。
“怎么还不回来……都要饿扁了诶。”
留着奇怪妹妹头发型的戴眼罩小混混趴在矮桌上不想动弹,一旁看过的报纸、杂志被扔在榻榻米上,在他身后的房间门缝里悄悄地打开了一条缝隙,一个相貌平凡、皮肤黝黑的小女孩偷偷地看向他。
真岛吾朗睁开了仅存的那只眼睛,犀利地看向房间门缝……几秒后反应过来是谁,顿时又泄气般地长叹一声:“不要在那儿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