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嫔气得脸色涨红, 又不知该从何处反驳。
毕竟,燕王坠马是确确实实发生过的真事儿,丢脸丢到满京权贵跟前, 纵然不想承认, 也由不得她。
到底是温圆圆闻言,冷淡开口:“燕王坠马, 如此危险, 太子妃拿出来说笑,是否太过分了些?”
“自己无能, 还嫌弃旁人过分,真叫孤大开眼界。”沈穆嗤笑一声,“难不成二弟到下头后, 也跟现在一般办公么?”
他蹙紧眉头, 拉过柳念絮的手,不悦训斥:“沁嫔和燕王妃有骑马的功夫,不如去管管燕王, 别叫他再不着调,徒惹父皇生气!”
“不劳太子殿下操心,陛下对燕王满意的很!倒是太子殿下三天两头被陛下训斥, 好好管管自己吧!”沁嫔冷笑,终于找到点儿发难,当即冷漠笑道:“太子殿下刚跟陛下吵架, 倒嫌弃燕王惹陛下生气, 真真好笑!”
“可不是吗, 我老惹父皇生气。”沈穆冷笑一声,漫不经心道,“只是不管孤如何与父皇争吵,孤都是皇太子,自然跟燕王有所不同,君臣有别,沁嫔娘娘多教教燕王,别让他跟我学。”
沁嫔与温圆圆皆是心头一梗。
沈穆这话甭管她们承认与否,都是切切实实的实话。君臣有别四个字,刻在沁嫔心上,让她恨极了沈穆。当下沁嫔气到浑身颤抖,捏紧了拳头。
对着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是断然占不到便宜的。温圆圆咬着下唇思索片刻,却仰头道:“殿下说笑了,向来只有女子三从四德的,我和母妃的确管不得燕王殿下,只能骑马取乐。”
“不知太子妃有没有兴趣,和我比较一二?”她弯唇一笑:“知道太子妃是新学的,我不欺负你,便等着下个月太后娘娘千秋,我们再比。太子妃娘娘才智绝伦,半年修琴便能越过我十几年去,想来骑马也不遑多让,太子妃以为如何?”
“不如何!”柳念絮平静拒绝,“当日弹琴我为你所迫,不得不答应。时至今日,我贵为太子妃之尊,凭什么要与你比赛?”
她笑容万分不屑:“你当你是谁呢,说什么我都要照做吗?”
温圆圆满脸惊愕,看向沈穆:“太子殿下,您可知道,您的太子妃,是这么个人?”
“她可不像您想的那般温柔善良,而是个阴险狠毒的妇人!”温圆圆瞪大眼,指着柳念絮,“这种妇人,殿下便不觉得可怕吗?”
温圆圆原本以为,柳念絮要在沈穆跟前保持温婉贤惠的模样,做个柔弱娴静的妇人,定然不敢回绝自己,生怕毁了自己在沈穆心中的形象。毕竟,她连拒绝侧妃,都要用哭哭啼啼的模样。
她断然没想到,柳念絮会直接拒绝她,还说出这样狠辣的话。
这怎么可能呢?作为太子妃,她本就出身为人诟病,若不够温柔贤惠,太子殿下如何会喜欢她?天下间,哪个男人会喜欢一个名声不好,又阴险恶毒的女人呢?
温圆圆当下便没忍住,朝着沈穆告状。
她相信,只要沈穆意识到柳念絮的真正面目,定然会厌弃她,从此柳念絮彻底失宠,变成个人人喊打的弃妇,再也不能在她跟前耀武扬威。
温圆圆浑身舒畅地想着,脸上甚至泛起得意的微笑。
沈穆脸色未变,抬眸看她一眼,一脸惊愕地转头看柳念絮:“她在跟我说话吗?”
“是啊。”柳念絮心情复杂,深深叹口气,“她可能是疯了吧,殿下,我们还是别跟争吵了,丢了脸面可如何使得?”
说着就要拉沈穆离开。
温圆圆没料到沈穆会是这种反应,心急之下大喊:“柳念絮,你是不是害怕被太子殿下识破你的真正面目,才不敢继续跟我说话的?”
柳念絮不理她。
温圆圆便在身后继续道:“堂堂太子妃,连与人对质的胆量都没有,急匆匆逃跑。一口一个聪慧绝伦,连骑马都不敢答应,有这样的太子妃,可真是不幸!”
温圆圆脑子转的快。柳念絮当着太子殿下的面口出恶言,拒绝自己,定是因为马术太差,不堪入目,这才不敢献丑。
既然如此,就该趁机让太子殿下知道,他枕边这位国色天香的美人,实则长了一幅蛇蝎心肠,且一无所能,只会使些阴损手段。
她既然认定了柳念絮马术差,又兼之自己自幼学习马术,技艺精湛,寻常女子难及。便极为安心地嘲讽起来:“听闻柳大人家中教女儿,向来以娴静为主,太子妃不敢应我所请,直言便是,何须如此?”
柳念絮回头时脸色平静淡然,丝毫没有被她激将法所迫,却依然笑道:“既然你如此诚心,那我就答应你,皇祖母千秋宴上,当着各位诰命夫人的面,教众人知道,我和燕王妃马术奇绝,都比燕王好。”
她笑意嘲讽,“如此,燕王妃满意否?”
满意否?
温圆圆脸色难看,迎着沁嫔略微恼怒地眼神,咬牙开口:“这与燕王殿下何干?”
“有没有关系,你自己心里清楚。”柳念絮轻笑一声,嘲讽道,“世间技艺万千,怎么你偏偏要和我比骑马呢?”
她的目光扫过沁嫔,啧啧叹息:“温姑娘是世间难得的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