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掰着手指头数,“除了最后一样其它的我全占了。”
他的心态自始至终都很好,“以前我只占了最后一样,在外头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做什么,跺跺脚多少人颤抖,但那又如何,我不开心啊。”
“我现在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饿了有小鸡鸽子鱼蟹,渴了有灵泉果奶灵酒。”
“困了想睡哪睡哪,船舱内,甲板上,玄朱怀里,我可以随便选。”
“偶尔还会被玄朱带去逛街,买什么都有人付钱,除了不得自由,和没有法力之外,我没有受到半点伤害和憋屈,日子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差。”
“玄朱没有虐待我。”
他一开始也以为玄朱会和那些道岸貌然的人一样,表面清风徐来,实则藏了一副歹毒的心肠,一旦他睡着,便被会拖出来打,欺凌,身子不保。
结果什么都没有。
“她对我还不错,我们已经是道侣了。”
阙玉瞧见玄朱已经不洗碗了,笔直地站在厨房,背微微僵着,不知道是在琢磨刚刚孔弈的话,还是听到了他讲话?
孔弈更来劲了,“道侣她还要将你往镇邪塔下送?不知道里面妖魔鬼怪多吗?”
阙玉语气平静,“她会陪我一起去,我待多久她待多久。”
孔弈一噎,像是漏了气的囊似的,渐渐地扁了下来,“为什么那么死心眼,非要去镇邪塔?”
阙玉耸了耸肩,“谁知道呢,也许她也有她的烦恼吧。”
说起来他突然有些好奇,玄朱的烦恼是什么?
他太懒了?只吃不干活?还是纠结他为什么每次在床上都不老实,总想折腾些什么?
孔弈不解,“你就这么由着她?”
“不然怎么办呢,我又反抗不了。”
这句话比起无奈,更多的是纵容,说的时候嘴角还挂着笑,看着不像为此困扰,反而有一丝嘚瑟的意思在。
我能怎么办呢?听她的呗。
类似的感觉。
孔弈品出来了。
说来说去他终于确定了。
阙玉陷进去了,迷失了,将自己丢给了所谓的爱情?
他虽在妖界,但也并非完全接触不到这些,而且妖界也是有些情情爱爱的。
他们的族长和族长夫人是两只孔雀,恩恩爱爱了一辈子,不提他们,他的父母也琴瑟和鸣,幸福美满。
父母总希望他也找只妖,相互扶持过一辈子,如此做什么都有照应,但他身边更多的是尔虞我诈,互相算计的伴侣。也经常听说雌性又将雄性吃了。
很多雌性会在怀孕需要大量养分供给的时候吃掉雄性。他有个好友,是只蜘蛛精,被另一只蜘蛛吞的骨头都不剩,他亲眼瞧见的,一口一口整个身子神魂和妖丹皆没了,好友还不让他插手,说是心甘情愿的。
到底是不是他不知道,但是给他留下了阴影是真的,因此对这方面有些抗拒。
阙玉不怕最后也会死在女人手里吗?
“总之你就别管了,我们会处理好的。”阙玉懒洋洋的伸出一只手,拿了尖利的叉子,扎了个果子送进嘴里。
“以后要是饿了渴了,想我们了,倒是可以过来找我们蹭个饭喝点小酒。”
孔弈不说话了,沉吟良久才从披风下抽出一根羽毛,“这是我的本命尾羽,输入妖力便可通过它找到我。”
阙玉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不希望他管,既然如此,他不插手便是。
吃也吃了,道理也讲了,虽然没说通,但到了他该离开的时候。
至于阙玉会不会死在玄朱手里,谁知道呢,看着和他那个好友差不多,都是心甘情愿的。
他更没有理由管。
既然如此……
孔弈像来时一样,心血来潮,心中一动便到了这边,走得也潇潇洒洒,毫不犹豫。
一阵风吹过,隔壁椅子里已经没了人,只留下一根羽毛轻飘飘的落下,掉在阙玉身上。
阙玉拿起来,搁在手里,没有抗拒,果断收下了。
玄朱碗筷和厨房都收拾好,也瞧见了他手里的东西,但不知在想什么,没有阻止。
要知道这根羽毛很有可能叫他召唤回孔弈,从她手底下偷偷的溜走,她居然没有防着?
看来孔弈的话给她的影响还蛮大。
阙玉没想那么多,化为一只狐狸,吃饱喝足,伸了个懒腰,准备睡觉了。
今儿在哪困觉呢?
他目光在船舱内的小床,和新做的摇椅上徘徊,最后选了玄朱身上。
玄朱干完活,已经重新盘起腿打坐,他迈着轻巧的步伐走近,一跃跳进了玄朱怀里,狐狸尾巴展开,四肢朝上,瘫着奶肚子睡。
几乎他前脚闭眼,后脚玄朱便睁了眸。
还在想那个问题。
她做错了吗?
真的对阙玉来说很不公平吗?
阙玉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方才那些话没有避开她,叫她听了个完全。
他说以前能修炼还自由,但是他不快乐,所以跟她在一起是开心的吗?
玄朱有太多太多想法,多到她的莲心动荡了一下。
玄朱强压下心头杂念开始运功,牵引出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