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漏了一道小缝,窗帘一角被外头的风雨卷起,扫到桌角堆放的那一张浅灰色毛巾,不知道是哪一扇窗没关好,哐当一声,似乎有玻璃砸碎了。
林晚云被横放在床,一头乌发没有干透,蓬松铺在大红色的婚被上,几根头发无声撩拨她的眉尾眼角,痒痒的。
她胡乱抹了两把,小手臂撑着床就往后退。
宋九尧不慌不忙,勾着嘴角跟过去。
林晚云被逼到床头,她的后脑勺和肩背紧贴着冰凉而硬实的木头,一头乱发覆盖了半个花好月圆雕花。
她腰身两侧被宋九尧两腿两臂围护,退无可退。
那双天然内眦双眼皮,两道幽光带着危险,她实在没有办法直视,移开视线,落在墙与天花板的夹角。
墙壁上挂着的大幅月历,这会儿是农历八月,上头是嫦娥奔月的画像。
这房子层高至少四米,比林家的高多了,墙壁重新刷了一层白,窗棂换了色,窗帘也是新的。
宋九尧抬起两臂,一伸一缩,上衣被利索脱下,随手扔在木桌子一角。
“二晚,你知道我给二爷爷守夜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林晚云的视线往下落,虚虚视线里,是古铜色的结实胸肌和肱二头肌。
她答得极快,“我不知道。”
想她么?
宋九尧要能说出这种话来,那她今天可真是开眼了。
宋九尧贴近了些,压着嗓说,“我听你的话,躲到墙角偷偷睡,怎么睡都不好,我就想你给我买的这张床,我睡了一段时间,是真舒服。”
林晚云软绵绵瞥他,“我又不是给你买,是给我自己买的。”
这个人的流氓话说得可真好听。
宋九尧略微舔嘴,抬手贴在她耳下,大拇指指腹在她脸颊刮挠一下,“是,我沾了你的光,打从收到这张床,山头那些我都可以不要,也一定好好待你。”
林晚云眼睫轻颤。
听听这漂亮话,得了便宜还要卖乖,她可不是无知村姑,只要领了结婚证,她买下山头,不管他嘴上要不要,都有一半是他的。
“这身子留给你的,你不摸一下?”
“……”
那只手像是带着幻药,迷晕了她半边脑,她迷迷糊糊想,宋九尧一定是被阿平六子他们捧太久了,真以为谁都馋他身上那点肌肉。
等不到回应,宋九尧的大掌顺着细嫩的脖颈,无声往下,“你不敢,那我先来了。”
另一只轻轻才搭在她腰窝,她就跟炸了毛似的,往下一缩,乌漆漆的眼挣得滚圆,一瞬不瞬对着他。
宋九尧拦腰把她放倒,贴在她颈窝里蹭了蹭,低低地笑,“我看错你了林二晚。”
林晚云如同触了电,秉着呼吸瑟缩做一团,她能感受到,他起伏的胸腔和耳朵边坏笑传达的意思。
我看错你了,林二晚,你也会怂啊。
这种感觉很怪异,迷离又勾魂,林晚云心一横,抱上他结实的腰,两臂交缠,搂得紧紧的。
她也没有吃亏,怕什么呢!
他的手压在她的后颈,唇一路从耳垂,轻轻蹭过下巴,脸颊,鼻尖,最终覆上她的唇瓣,和刚才那个吻不同,一贴合就霸道撬开齿关,去追逐抓弄她的舌尖。
林晚云被热浪淹没,明明这个天气是凉的,她却从里到外,哪哪都是滚烫,好似外头刮的是热风,下的是滚水。
舌尖被勾缠,往他嘴里卷,太热了,怪异的热,让人舒服的热。
林晚云在窒息边缘,在他胸前捶了两下。
宋九尧离开了些,手里的动作没停。
暴风骤雨不歇,屋子覆上一层浅墨,无端让人伸出安全感来,窗帘一卷,她的身体得了凉气,有一瞬间的舒坦。
可惜,这种舒坦没有延续多久,就被疼痛取代。
宋九尧哄骗她,“顶天立地的,忍一忍。”
她又变成的刺儿头,“不要!”
再顶天立地,也是忍不了的。
可惜,宋九尧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她根本就无处可逃。
雨歇了,林晚云也生气了。
果然男人都是一样的货色,一个山头也换不来他的尊重,她都拒绝了,他还要硬来。
院里传来脚步声,林晚云登时坐了起来,顶着鸟窝般的头,一脸惊悚。
大概是看见屋里没亮灯,宋清连顿住了脚,“二晚,雨小了咋还不过去吃饭,下着雨咧,饭也不好端过来,快过来。”
她迟疑两秒,“知道了。”
脚步声又往外去了。
林晚云倒下,卷在被子里不动。
宋九尧隔着大红牡丹被抱住她,揉揉她的鸟窝头,低声哄道:“我答应你,下次不会了,先起来吃饭。”
她咬着嘴看他一会儿,“那你今晚睡外面的沙发,不准睡我的床。”
宋九尧面色平静,把她的衣服塞进被子里,“那不行,这是我们大婚的床,我只能睡这里。”
她狠狠闭目,人跟人果然是不一样的,大白说,男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