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容澜谨记于心!”
小松鼠瞧他有趣,学着他的样子,不断拱手作揖,模样滑稽,把大家都逗乐了。
这晚,林珠儿将三人安置在凤仪宫客房休息。
被支走的侍女回来上值,对几个生面孔有些疑惑,不过见到皇后对她们十分恭敬,便也不敢轻待。
“您有事就唤一声,奴婢就在外间候着。”侍女鸣翠道。
林予实在不习惯被人这样服侍,“不用了,我这边没什么事,你也去休息吧。”
鸣翠却以为她有什么不满,扑通一下就跪下了,“对不起贵人,奴婢错了。”
咚咚咚,磕头磕得实诚。
林予大惊,急忙把人扶起来,“你何错之有?”
鸣翠眼睛含着泪花儿,“贵人不喜鸣翠的服侍,鸣翠就是错了。”
她曾服侍过一位先皇的妃子,那妃子心性歹毒,对下人随意打杀。现在后宫易主,林皇后是难得的善良人,可她的性子却掰不回来了,整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林予终于见识到等级社会的残酷,把一个如花般的女孩子折磨成这个样子。
她心有怜惜,轻轻地给她拭去泪水,温声解释道:“我并没有觉得你不好的意思,是我向来习惯了亲事亲为,而且夜晚寒凉,你守着我,我心里过意不去,睡都睡不香呢。”
鸣翠不敢相信贵人居然给自己擦眼泪,僵直了身子不敢动,随即,嘴里被塞了颗香香甜甜的东西,是她从来没有品尝过的味道。
“吃颗糖就不害怕了吧?”
鸣翠下意识地点头,随后又摇头,“奴婢怎么能吃这么金贵的东西?”
林予又往她手里塞了几颗糖,笑道:“行了,一颗糖而已,什么金贵不金贵的。”
好不容易把人哄走,她终于得到片刻的放松。
遂在还在气她把糖给别人吃,气呼呼地背对着她。
林予戳戳它,“真生气了?其实我是为了你好。”
遂在转身,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仿佛在说: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怎么扯。
“真的,吃太多糖对牙齿不好,你看你又不喜欢刷牙,到时候牙齿里面就会长虫子,咬空你的牙齿,大白牙会变黄变黑,直到脱落,你不想变成仙界第一只没有牙齿的松鼠吧?”
小家伙眼睛越发惊恐,两只前爪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糟糕,它的牙齿好像真有点疼!
然后,它使劲地拉着林予,想要把她拉起来。
林予哈哈大笑,小家伙还真好骗,不过她还是抱着小松鼠刷牙去了。
继洗澡之后,遂在又喜欢上了刷牙。
稍晚的时候,方映何心两人抱着枕头来到林予屋内,直言要贴身保护。
无法,林予还是让她们上了床,还好床足够大,能塞得下三人一鼠。
第二天一早,林予几人吃过饭后,由着禁卫军护送出宫,林珠儿让鸣翠同行,她知道予姐姐她们不习惯有人服侍,但总要有个知晓这边礼数和情况的人跟着,也能随时提醒,以免被人拿捏错处。
昨天来时是晚上,没有看见这皇宫全貌,今日一看,肃穆巍峨。
远离高高的宫墙,进入热闹的大街,人间烟火气一下子浓了起来,吆喝声交谈声呵斥声不绝于耳,空气中还弥漫着食物的香味。
林予对吃食从来就没有抵抗之力,刚吃饱的肚子好像又饿了。
别看鸣翠胆子小,察言观色的本事却是一等一,见状主动喊停,下车买了好几样吃食。
“哇,鸣翠你可太贴心了。”林予欢呼,鸣翠抿了抿唇,害羞了。
“都是什么呀?鸣翠?”林予不太认识,她只认出了个芝麻饼。
鸣翠顾不上羞怯了,开口说:“这是胡饼,从西域传过来的,芝麻很香的。这是炸馎饦,香而酥脆,一般配着豆乳喝……”
馎饦,林予知道,是一种面片汤,这个老板还真有巧思,做成炸的,接近于炸油条了,只不过它并没有膨胀,而是干干脆脆的,单吃会渴,配着豆浆,味道还不错。
越来越靠近城门,一群又一群穿着短打的百姓入城,甚少见到女子,见到的也是挽着妇人鬓的老妇。
百姓瘦弱,面色黝黑,身上的衣服空荡荡的。
林予不忍心再看,转而问起了鸣翠的身世。
“那会儿家乡闹饥荒,爹娘为了一袋秫米就把我给卖了,后来辗转入了宫,过上了今天的好日子,说起来,奴婢反而是很感谢他们。”
她从最低级的洒扫宫女做起,可能是她运气好吧,比她聪慧的姐妹,有的葬身枯井,有的不知所踪。她现在能吃上一口饭,就已经是件很幸福的事情了。
好日子?林予几人面面相觑,沉默过后,便能理解她了。
有片瓦遮身,有饭吃有衣穿,每月还能得一些月例,总比刚出生就被溺死的女童强,她们甚至都没有长大的机会。
禁卫军办事,从特殊的门出,很快出城。
城外不远处的林子里,存在着一个林中集市,载满货物的牛马骡车,看着颇为壮观。
“这里离京城不远,进城需要交一个铜板,百姓舍不得,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这个集会,许多商人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