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可能见过吧,我记不清了,”温知意想了想,“不过自我出京起,就没再见过了。”
“说起来薛将军你是为什么离京的?”又有人好奇问道,“我听说郡主是身体不好,才出京养病的,但薛将军你显然并不……病弱。”
他面对着眼前这个能以一打十的女将军,艰难地挤出了“病弱”这个词。
“病弱?”徐副将对这个词嗤之以鼻,“薛将军要是病弱,我们这些人怕不就是一脚踏进棺材板了!”
俞将军咳嗽两声,难得附和了一下徐副将:“咳,话糙理不糙。”
温知意给出的理由直白极了:“当时嫌京里闷,想出去玩儿。”
三人一时失语,一边的穆云起倒也是第一次听说她这个理由,再次感叹温家家风确实开明。
“那为何又要去边关呢?你是郡主,本不必去吃那些苦头的。”
“这个问题已经有很多人问过我了,”温知意苦笑,“我只能说,不管是何出身,去保家卫国,有什么可奇怪的?”
“好,”吴偏将痛快道,“为薛将军这句干一杯。”
他仰头一口饮尽那杯甜滋滋的酒,只觉得自己慷慨激昂的架势配上这杯甜酒实在有些不对路。
“喝不惯吧?”温知意笑了笑,招呼侍女换烈酒来。
“好,今日我们再拼上一场酒,不醉不归!”徐副将嚷嚷道。
吴偏将也兴致甚高地举杯,几人边喝,边聊起栎城往事,甚是尽兴。
“薛将军啊,”徐副将几杯酒下肚,已经有些微醺,“我还记得你当初刚来我们军营的时候,漂漂亮亮的一个女娃儿,被穆将军领进来,笑
着跟我们打招呼。”
“我也记得,当时薛将军看起来和我们这些人格格不入,谁想到……”吴偏将说着忍不住笑了笑,“喝酒赌钱打人,薛将军都不在话下。”
徐副将哈哈大笑,拍了拍温知意的肩:“你当时融入的,比穆将军当初都要快。穆将军最初来栎城的时候,还带点世家小公子的衿贵。但薛将军,你是完全没有啊,谁能看出来你其实是个郡主啊。”
温知意一时分不清他这是夸是贬。
她看向一边正在尽情痛饮的穆云起,他身上是有衿贵之气的,当初在江湖上第一次见面时,她就看得出此人必然出身极好。
世家大族出身的小公子,讲话做事都极有分寸。虽然是个武将,但也一身温文尔雅之气。若不熟悉的人,第一眼可能要把他误认为文人。
她笑着收回目光。
俞将军本不想参与拼酒,但被他们这热情一感染,也莫名加入了拼酒的行列。
但他酒量实在不行,成为了最先醉倒的那一个,很快就趴倒在桌上。
“薛将军,我们继续!”
“确定要继续?在栎城的时候,你们两个可一直都是我的手下败将。”薛温酒轻描淡写地放下手中的空坛子。
两人被她一激,顿时喝得更快了。
穆云起在一边,也是一杯接一杯地痛饮,自回京起,他已经很久没有这般肆无忌惮地痛饮了。
温知意带着笑看着他们,喝酒的速度却丝毫不慢。
喝到最后,吴偏将和徐副将都趴下了,倒是温知意和穆云起勉强还算清醒。
“几个月没拼酒,果然生疏了,”温知意感叹,“放了以前,喝倒这两个人我根本什么感觉都不会有的。”
她说着扶桌站起来,穆云起怕她摔倒,扶了她一下:“别逞强了。”
温知意对他一笑:“我们两个接着拼酒吗?”
穆云起哭笑不得:“我们两个拼什么?再说要拼天天都有机会。”
两人将俞将军三人送回客栈,沿着街缓缓向穆府的方向走去。
一边散步,一边也算是醒酒。
走到一条大街,却忽然遇到了一匹拉马车的马,不知为何受惊,挣开缰绳冲了出去。
马冲过去的方向,正好冲着温知意。
纵然有些微醺,
穆云起反应仍然极快,千钧一发之际将温知意拉进了自己怀里,躲开了惊马。
他带的侍卫,立刻纵身上前,将惊马制服,以防其伤害到其他百姓。
一匹奔马而已,他当然知道她躲得开,但那一刻,看着那匹马向她冲过去,他仍是紧张不已,第一反应仍是将她拉开。
穆云起心跳得极快,温知意被他抱在怀里,自然也感受到了他的心跳声。
温知意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一匹惊马而已,刚刚穆云起若是没拉她,她本想顺势拉住马缰绳止住奔马的。
看到穆云起这个样子,她怔了怔,驰骋沙场的穆将军怎么也不该被一匹马吓到才对啊。
想不到穆将军也有这般脆弱的一面,温知意想了想,就着被拥抱的姿势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别怕,别怕,有我在。”
“……”
作者有话要说:穆云起:你为什么总是抢我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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