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的李道玄给打断了。
陈岭取出手机给江域打了个电话,问他李道玄的天魂是不是连同其他二魂七魄一起被阴差带走了。
江域:“没有,是特调部带走了的。”
陈岭闻言松了口气,那就好办多了,毕竟李鸿羽也算是他在特调部的熟人了。等李鸿羽一回来,他便提出想要同他一起去特调部。
李鸿羽将手机揣回兜里,疑惑道:“有事?”
陈岭:“我还有话想问青昙子。”
李鸿羽思忖道:“我发消息问一下。”
消息发生出去不到三分钟就收到了回复,青昙子的魂魄的确被押去了特调部,说是要详细调查。
非部门人员进入特调部要经历一系列繁琐的手续,未免到时候浪费时间,李鸿羽打电话把审核人员叫了过来,直接在医院做了核查。
刚结束,手术室的门开了。
手术室紧闭的大门一开,浓郁的异味散开来。
那味道十分古怪,像是烂掉的腐坏蔬菜,又像是装在坛子里的新鲜的带血的肉块,恶臭和血腥味糅杂在一起,就连推着病床往外走的医生都忍无可忍的捂住了嘴,露在口罩外的小半张脸如同菜色。
陈岭用力捂住口鼻,“他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的声音隔着遮挡的手掌,带着些许嗡声:“这与个人身体状况有关,短的话再过半个小时就醒,长的话一个小时。”
李鸿羽同样捂着嘴问:“打止痛针了吗?”
“打了,但效果如何,还得等病人醒来再看。”医生在这之前并没有接收过鬼面疮的病人,有些疑惑道,“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鬼面疮被切除后,伤口竟然没有流血,只是下面好像藏着什么东西。”
说实话,怪恶心的。
李鸿羽:“是即将长出来的新的鬼面疮。”
闻言,医生和护士皆是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这东西无法根除?”
李鸿羽摇了摇头,后退半步,好让医生们将村长推去病房。
此时已经是半夜十二点,陈岭跟李鸿羽轮班在同病房的另一张床上休息,才刚闭上眼,李鸿羽突然伸手把他拍醒。
“醒了。”
随着李鸿羽的声音,村长睁开了眼睛,尚未看清周遭,距离的疼痛自腰侧传来,就好像有东西要从身体内部钻出来!
他骇然大叫,一下子坐了起来,掀开宽大的病号服一看。
他的腰侧上,那张脸还在。
像是感应到他的注视,那张脸上的眼睛慢慢睁开,瞳孔往上看来,与村长对视着。同时,那张脸的嘴巴开始咀嚼。
吧唧,吧唧,舌头舔过牙齿,上下嘴唇相互触碰。
这些看似普普通通的微小动作,却能给村长造成最极致的疼痛,他感觉对方的每一次咀嚼,都是硬生生地从他皮肉下方拽下来一块肉!
病房里的哀嚎声,久久回荡在走廊里,彻夜不停。
时间太晚,陈岭没有回昱和山,本想在医院附近开个房,暂时住一晚,李鸿羽却邀请他去青玄观落脚。
陈岭客客气气的:“现在这么晚,会不会太打扰?”
“没关系,观里的师兄晚上总是要打打牌,追追剧什么的,睡得都很晚。”李鸿羽说,“等明天一早,你正好跟我一起回特调部。”
陈岭想了想,这样一来的确省事一些,“好。”
李鸿羽第一次带朋友回家,观里上下都要疯了,师兄们牌也不打了,剧也不追了,全都跑出来看小师弟的新朋友。
听说新朋友竟然就是那个成功请下五雷的年轻人,众人的目光立刻从普通好奇,变成两眼放光的探究。
陈岭被周围的眼睛盯得很不自在,尴尬的笑着打了个招呼,“各位师兄好。”
“好好好。”一个师兄拉着他的胳膊,仔仔细细打量着陈岭的五官,评价道,“额头开阔饱满,双眼分明有神,鼻梁挺如悬峰,嘴唇色如浅绛。”
他兀自点头,用力按了按陈岭的肩膀:“小兄弟,你这是大富大贵的面相。”
陈岭双手合十,“谢谢师兄。 ”
“不客气不客气。”师兄拿出手机,亮出收款二维码,“给个随缘价就行。”
陈岭:“……好的师兄。”
李鸿羽头疼的捏捏鼻梁,强行拨开人群,将陈岭给拉走了。
“我师兄他们没个正形,你别在意。”
“不会,挺有意思的。”陈岭本以为青玄观内一派庄严肃穆,没想到气氛这么轻松活泼。
李鸿羽笑了笑,带着他去到最后的小院,这里的厢房是为前来找师父师叔他们讲道的香客留宿而设置,地方偏,外面的噪音几乎没办法飘进来。
房间内布局简单,木床,一张八仙桌,桌边两张凳子。
没了。
卫生间是公共的,在院子的西北角,好在比较现代化,不是旱厕。
李鸿羽送来牙刷和毛巾后就回去休息了,陈岭在房间里坐了会儿,喝了杯茶水,拿着洗漱用品去了卫生间。
一番洗漱回来,他混沌的脑子反而清醒起来,直到三点过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意识模糊间,他好像看见自己房间的门开了,有东西窸窸窣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