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连这种傻x问题都问得出口”。
中年人脸上刚才的忌惮和试探消失得无影无踪,回到了刚进来时的高人一等。
范白正色:“这个问题它值得。”
这事关文字的尊严。
范白甚至觉得它应该被上升到民族高度。
因为称呼是外语,这甚至可以是个外交问题!
牧柏道:“排名是根据大小来的。”
范白:“!”
什么,比大小!?
没想到你们是这样的F4,但四个人聚在一起的时候不还是小孩子吗,长大了还根据这个排名来,是不是太忽视成长空间了。
牧柏继续:“我的年纪最小,自然便排在第四位。虽然如此说,我们之间年岁差距最大的,也不过几月。”
啊,原来是年龄大小啊。
当然是年纪大小,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大小。
他一开始就想的是年龄大小!
范白:【小脸通黄.jpg】
“这样便好了吗?”牧柏一双眼眸静静盯着范白。
范白与他对视,丝毫不受那片静谧的影响:“不是一个要求吗?”
再来几个问题都是一样的结果。
结论如此。
青年不再多说,优雅起身,整理下坐姿形成的短暂褶皱:“的确如此。”
“学校方面我已经差人去沟通过,这几日你先好好休息。”
范白:“!”
这是什么菩萨下凡!
“那我便不打扰你休息了。”
刘管家刚一只脚迈出医务室,身后传来平板无波的声音:“负责服务的管家爷爷再见。”
中年人脚步一顿,差点就这么脸着地。
这傻子,临到离开怎么还无意又给他上了次眼药。
看清楚了少爷的态度,顶着青年冷清的视线,他强撑笑容:“我年纪不大,您直接叫我刘管家就好。”
可怜的社畜,原来是未老先衰了。
社畜又何必为难社畜,从今天起,他要做个大度的人。
“好的管家爷爷,再见管家爷爷。”
管家爷爷肉眼可见又老了几岁。
两人离开。
范白板着少年脸,人小鬼大地叹气。
他已经尽力啦,希望汤姆苏别是个傻白甜。
就当还了那几台送货机器的人情,两清。
范白并不觉得自己运气好到能抽到什么券,又恰好撞上在原文里掀起一阵腥风血雨的技术拿出来试验。
不管是同情或是什么,应该是牧柏的手笔。
...
离开医务室,再也没办法在少爷若有所思的视线中停留,刘管家强撑住笑容,借口离开。
刘管家离开了一段时间后,阿远不知何时悄悄进了书房。
男人低头汇报:“有通讯信号,刘管家应该是去汇报情况了。”
“既然这次有了理由,已经暴露,要不要顺势把他……”
牧柏在临帖,离开精致的楷书碑帖,一笔字铁画银钩,锋芒毕露,整体架构却又整齐工整。
“没了一个刘管家,也会有李管家、王管家,不如留下一个知根知底的。”
阿远一怔:“是我考虑不周到,那如果刘管家因为这件事不愿意再为那边递话……”
交谈间,牧柏信手行笔,字迹也无比顺畅,笔走龙蛇:“山河易改,禀性难移。”
习惯各种好处下的奢华,朝夕让刘管家和家人重新回到一个管家该有的待遇,这如何可能?
至少刘管家没有如此坚持。
张远想明白了关节。
刘管家身上的行头,有时比学校里有些少爷小姐的行头置办都还好。
每次担心,事后复盘,都会发现他的担心压根不必要。
似乎一切都在少爷计划的框架当中。
精密准确得如同一盘已经确定结局的棋局。
张远看着桌上那种纸,上面的墨宝拿出去,又是这个年纪写出来,大概是连书法家都会赞叹的程度。
“既然无事,便离开。”
牧柏不喜习字被人打扰,或是有人观看。
今日张远能进来汇报的事是个破例。
虽然揣摩不透,但少爷今晚的心情该是不错,比起去医务室前,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男人看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出了那个问题:
“那范白呢……少爷承诺为他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又是走的哪一步?”
莹润如玉的手指微收,昂贵的手工毛笔跟着微顿。
有价无市的纸上,洇出一团墨渍。
阿远压根不敢再抬头看少爷写书法,自然也错过了那点可以察觉的动静。
同为跟班,阿远说出了一句要是范白在场听见,一定会泪汪汪地握着他手叫知己的话。
“……虽然跟他见面很少,但我能感觉到,他好像不太喜欢待在圣安。”
说来滑稽,世界闻名,无数人挤破头想进来的圣安学校。
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傻子却想要离开。
该说这是直觉还是其它什么使然。
这是一座规矩森严的围城。
身处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