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白这只貔貅小气鱼,到手的工资怎么可能再吐出去!
好在虽然尉迟君一直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说不了两句话就冷嘲热讽,但听到范白早上差点被弓箭伤到,还差点晕倒,顿时忘了纠结的事情。
尉迟君眉毛拧起来,凶相画下来能止小儿夜啼:
“哪来的狗东西不长眼睛!席苍这个……”李百荣咳得要把天花板掀掉的声音终于起了作用,他收敛了点,还是烦躁,“啧,管不住自己还管不住底下的人。”
负责报告的李百荣无奈纠正:“那两个人只是假装射箭。身体不适也是因为低血糖。”
尉迟君脸色还是不好看,风风火火地出去不知道干什么了,临走前让范白好好休息:“到时候你要是还想不起来没交代什么,我再跟你算账。”
范白:“……”这也不像是要他好好休息,四舍五入大概就是死缓吧。
虽然看不懂,但是平白得了几天带薪假期,范白大受震撼。
至于尉迟老板说的要算账,船到桥头自然沉……嗯,直嘛。
……
范白欢欢喜喜地抱着乌龟回到了久违的小窝。
也许是尉迟君真去找席苍麻烦了,这俩人对起来,整个学校都风声鹤唳,没一个单纯地觉得这就是年轻人一时上头,而试图在这些行为里抿出更深刻的风向和意味。
乱糟糟的一片,没人顾得上范白,他当然就理所当然地咸鱼。
范白振振有词,教育在室内爬来爬去的多动小乌龟:“这是乱中取静,也是一种本领。”
连特殊名额的打卡也忘在脑后。
其实这个打卡本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有些人闲得无聊,为了区分“与他们不同”的特殊名额学生、让这些人“认清楚”自己,变着花样折腾人——像极了学生时代明明不重要还偏偏觉得自己非常重要的水课。
如果不是童意年好心询问要不要跟他一起去,范白今天刚好达成一个月缺席的记录。
路上,童意年担心地看着范白,他总觉得虽然范白人出来了,但灵魂还留在床上,于是试探:“要不你还是回去继续休息吧?”
范白默默摸摸非要跟他一起出来的小乌龟,沉重:“你不是说今天负责的人很严格吗,我还是去吧。”
今天没事干来折腾的人都属于席苍的阵营,范白多少还是有点担忧。
自己前些天刚刚拒绝了他们席苍大少爷的不合理要求,疑似破坏了他的计划。
把脸搓大一点讲话,他也能说得上是这次尉迟君暗暗跟席苍较劲的导—火—索,虽然尉迟老板根本上是在意自己的脸面和尊严。
最重要的是,那天在场馆里,牧柏也跟席苍对上了。尉迟君没关系,毕竟这种里兄弟如衣服,席苍这个面冷心冷的也不在乎,但白月光为了他跟自己产生矛盾又是另外一回事。
总而言之,咸鱼就是担心自己的鱼身安全。
所以就算因为最近频繁换床导致睡眠质量不好,现在困得都要灵魂出窍了,范白还是坚持出门了。
到了专用的教室,范白和童意年选了一个角落发呆。
所谓打卡,大概就是他社畜时做周总结开会的模式,不过在这里这个周总结变成了日总结。
听发言的领导一天一换,底下签到的社畜每天受折磨。
用机器刷过学子卡,就算完成了签到。
负责签到的人员,不住打量面生的范白。按理来说,长相这么出众,且气质十分有记忆点的少年,他因该记得很清楚才对,但他对范白这个人却毫无印象。
偷偷看了眼机器上显示的名字和信息,负责打卡的人员不自觉地睁大了眼,惊奇。
工作人员的异常也引起了两位今天的负责人的注意力。
他们家世不错,在学校算是小有名望的角色,对范白这个名字一点也不陌生。
两人惊诧地对视一眼,低声讨论。
一人:“三十天没到,这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刚好上次这个傻子坏了席少的好事,要不……”
另一人了解得更多,闻言果断拒绝:“你想死别拉着我。”
“不会吧,你胆子这么小?就这么个小傻子,你还真相信尉迟少爷那是因为这么一个跟班被抢了生气?那种没脑子的谣言也不知是谁传出来的。”
“唉,不是尉迟少爷,以席少现在的势力,就算真的被人护着,又不是什么世家亲属哪会有处理不了的,”男子脑子里想着这几天席少爷的不同寻常的表现,迟疑地提醒好友,“我觉得席少爷对他态度不一般,至少范白是有点作用的,你别乱来就行了。”
好友不是无的放矢的人,那人听了劝告,转而把注意力放在其它缺席的人身上。
两人刚要切换设备上显示的范白信息页面,一只修长的手伸出,阻止了他们——两人惊愕地望过去,房间中隐隐的喧哗声也被惊讶地吸气声取代。
童意年见台上两人的若有若无的目光终于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