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范白又在做找新工作的计划时,手机屏幕再次亮起,还是熟悉的名字——舒霖。
范白想了想,最后接了电话。
此时距离他被“惩罚”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舒霖的声音微喘,像是正在快步行走,语气中也带着焦急:“范白,你在哪?”
范白想了想,说了这家甜点店的地址。
舒霖挂断电话:“待在那里等我。”
范白摸摸下巴,把奇怪的舒老板抛在脑后。
范白本来以为这是例行的员工关怀和查岗,但没想到舒霖真的来了。
舒霖穿着白色西装外套,精心装扮,看起来像是从婚礼现场出逃的新郎。
额头隐隐有一层薄汗,这么短时间过来,看来真的有急事。
看见范白好端端地坐在椅子上,桌前摆着几张写着什么的白纸,不像是受了折磨的模样,舒霖隐隐松了一口气。
他动作自然地拉开椅子,坐在范白对面,冲过来点单的小姐姐露出一个令人脸红心跳的笑容:“你们家的特色甜品有哪些?”
店员还没开始介绍,范白木木地打断他:“老板,这家店很贵。”
舒霖挑眉:“价格也还好。”
范白继续:“对我来说很贵。而且我已经吃饱了。”
所以你一个人在这吃就行了,干嘛还要拉着他在这里干瞪眼。
舒霖明白过来味道,笑:“我当然不会让你付钱,”扭头对店员道,“把甜品都摆一份。”
他的姿态和动作就好像要了一杯白开水一样自然:“可以给我个面子,多少赏脸吃一点吗。”
范白警惕。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但看着店员一盘接一盘地上甜点,范白:“……胃里也不是一点位置都没有。”
不管怎么样,总不能浪费食物。
舒霖一点甜点都没吃,只手中握了一杯加冰的柠檬水,偶尔喝一口:“看来还没这么笨,没让你走回去你就走回去。你请假做什么?”
范白不意外舒霖会知道这件事:“嗯,走回学院的路上顺便去看看风景。”他深沉道,“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
看着吃甜点吃得一脸幸福的范白,舒霖唇角的弧度不自觉上扬。
范白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诚恳:“舒老板,关于牧老板的事情,我真的就只知道这么多了。”
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所以不用再这么大力地收买他,又是请他吃甜点,又是帮他“报仇”,他也再说不出什么。这么看着他,他会消化不良。
范白比了比自己一米米大点的良心,示意它有点痛。
舒霖神色一滞,握在杯子上的手紧了紧:“我这次来找你,不是为了牧柏的事。”
范白没说话,但是满脸都写着他不相信,范白又想起什么:“你今天不是跟牧老板见面?”
跟女神约会出去玩,结果把白月光给抛在半路,怕不是还觉得自己的追求之路不够坎坷。
舒霖苦笑。按照他之前的行事,范白不相信他才是正常。
提到牧柏,想起刚才两人的谈话内容,舒霖脸色不好看,他没想到,最是看起来清风霁月、毫无欲-望的人,却最先对范白动了想法。
舒霖语气微微生硬:“今天不要提他。”
范白明白了。
这应该是被女神又拒绝了一次,现在是恼羞成怒的时间。
要不然为什么舒霖今天还有时间和兴致来找他。
等范白摸着鼓起来的白肚皮,减慢了吃东西速度的时候,舒霖开口了。
他脸色严肃,改了一直靠在椅子上的姿势,身体微微前倾,看着架势就是要说什么大事。
“你知道……我小时候的事情吗?”
范白知道一部分,但是不能说,所以也跟着严肃了一张脸,准备充当倾诉对象。
舒霖微沉了脸,警惕:“这次别放奇怪的音乐。”
可恶。
什么叫奇怪的音乐,那可是用来烘托气氛的神器。
范白的鱼鳍悻悻从手机上挪开。
舒霖的表情风轻云淡,看不出一点负面情绪:“我从小就知道我的父母只是貌合神离,生下我,一个继承舒家的工具,他们的任务就结束了。”
舒霖那张俊美的脸上显现出些嘲讽:“不对,还有在摄像机前扮演好一对‘恩爱夫妻’,他们教我说谎,教我笑容,唯独没有教会我什么是爱和责任。”
范白默然。
童年的缺憾果然在现在的变态中得到了圆满。
范白象征性地把一份完好的甜点推过去,聊表安慰。
“我就是在那个最迷茫的时候遇见了他。”
他看现在舒霖也挺迷茫的。
不对,他,白月光?!
提起白月光舒霖眉眼间多了点温和,却仍然没有具体说出到底跟白月光发生了什么纠葛:“他让我学会了潜伏和容忍,学会了不是所有东西都值得我争取和放在眼里。”
“我一直以为那个人是牧柏。”说到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