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少爷能改改脾气,成为一个友善合格的继承人引起了他的反叛心。”
车辆中虽然有独立空间,但音量稍高,其他人都能听见。
闻言大家脸上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别人不知道为什么,牧柏还能不知道吗。
牧柏这番行为,明显是故意误导话题和风向,保护范白。
牧柏做完却什么都没说,没有刻意邀功或是其它,只是静静低头,翻着摊在膝盖上的财经杂志。
正是因为如此,范白才更不知所措。
牧柏为他做的事,已经超越了正常“员工和老板”的关系,甚至已经超越了“普通朋友”的范畴,这是个范白隐隐知道,但却不愿意去触碰的领域。
范白遇到棘手的项目或事情,惯常拿了喜欢的小零食解闷。
然后他发现面前的零食刚上车时还是另一个模样,现在摆着的都是范白喜欢的食物。
谁做的不言而喻。
范白更纠结了。
牧柏收回余光。
恰好看见财经杂志上一个接地气的标题——“温水煮青蛙——谁的阴谋?”
唔,这是……温水煮咸鱼。
…
范白本来想到了地方借口乘缆车,但到了地方,就连班级最娇小的那个女生都没有同意老师乘缆车的建议。
她故作强壮,笑着撩起自己的短袖袖子,故作生气的展示肌肉:“你可别小瞧我啊,等我上去我肯定还有力气搭帐篷露营!”
老师被逗笑了。
范白郁卒地戳了戳自己软趴趴的手臂,仰头望天,几乎想高歌一曲:“让苍天知道,我不认输。”
如果他提出要乘缆车,老师们必然会抽出一个人领着他,四舍五入就是社死现场了。
齐跃兴致勃勃、跃跃欲试:“到时候你走不动了我来背你!”
范白仍然看着天空洁白的云朵:“男人,在这个时候总是如此自信。”
最后先倒下的果然是范白。
倒还不是因为体力问题,是因为新鞋磨脚。
范白本来为了预防这种情况,想换成长袜,但实在没时间更换,最后抱着侥幸心理也就没换。
平日偶尔走走还好,但长时间爬坡,一段时间后,范白摸了下脚后跟,就摸到点湿润。
痛觉还没上来,但脚跟应该是磨破了。
眼看就要到山顶了,范白想着别耽误队伍的进度,就咬牙忍了,等上去再处理。
但生理表现却并不受意志力的控制。
齐跃走在后边些,一低头就是范白的小腿和后脚,也是最先发现不对劲的:“小白?你脚这是怎么了?”
范白自己看不见,但雪白的短袜上边,已经洇出了一片暗红。
就这样范白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往前走。
范白愣了一下,一心想着快点上去,试图马虎过去:“啊,没什么啊,花纹吧。”
雪白的袜子怎么会有什么花纹。
齐跃还在焦急,要怎么样才能让范白乖乖听话把鞋子脱下来看看,在范白前面引路的牧柏已经立刻扭头,沉着脸转身过来。
只一眼,牧柏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范白安抚道:“啊,真的没什么感觉,没事。”
跟在后面确保学生别掉队的老师也注意到情况,过来查看一下,立马联系前面的老师叫停了队伍。
恰好也到了一个休息点,老师宣布自由活动一段时间时,学生们都欢呼着四散开来,冲向便利店和纪念品店面。
但这些人不包括围在范白身边的老师和室友,自然更不包括牧柏。
范白还在嘴倔,他不习惯这么多人的关心的目光,习惯用厚重的盔甲挡住自己。
王默元犹豫了下,就见从见面开始,一路表现得风度翩翩、文质彬彬的牧柏伸出手臂,搭在范□□白的膝盖窝,微微蹲下,一个起身,便轻而易举地把人抱在身前。
牧柏冷着脸,抱着人往一旁走去,看方向是休息的亭子。
齐跃咋舌,围观担忧的女同学们心底隐隐尖叫,虽然牧柏戴着口罩看不清脸,但看那双眼睛和板正的身形,也绝不差。
“卧槽这个男友力。”
“我还以为是温柔忠犬,结果是霸道狼狗。”
范白一脸懵地被牧柏来了个公主抱,反应过来的时候难得手足无措,面上露出些羞耻。
连别暴露身份的称呼都不在意了:“牧老板,你……”
但看到牧柏此时的表情,范白悻悻闭上嘴巴。
默默缩在牧柏怀里,尽量让别人看不清他的脸。
咸鱼心如死灰地想,至少延缓一下社死的进程。
牧柏把范白放在亭里的凳子上后,先是冷着脸,毫不在乎地蹲在范白身前,把那双崭新的鞋脱了下来。
鞋脱下后,染上颜色的短袜毫无遮挡地展露在眼前。
牧柏眉头皱得很狠,平日不怎么生气的人,一旦露出恼怒的迹象便格外令人心颤。
牧柏全程没有跟范白说话,甚至没有跟他对视一眼,脱完鞋子看完伤口,就拿出手机——似乎是在发什么消息。
牧柏不由分说抱着人过来后,同行的老师同学自然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