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碗后,李诗婷一脸深意的看向徐岁苒:“苒苒,晚上关好房门,多当心哈。”
防人之心不可无,徐岁苒一清二楚,颔首后说出自己的打算:“我们明天就搬回小院吧,江南也没什么好逛的了,后天就去鹭岛吧。”
“行呀,正好这边的特色糕点什么的,我都吃过啦,可以换个地方,换换口味了,那边的攻略我也早就做好了。”李诗婷对行程没有任何意见。
两人达成共识后,就各回各房。
李诗婷入房间后,面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她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靠着门,双手捧着脸,泪水顺着面颊大滴大滴滚落。
自冯昆事后,她已然没了爱人的能力和心,甚至满腹满脑都是消极想法和对人的不信任,纵使极力隐忍,也夜夜崩溃。
这样的她,何德何能得到另一个男孩子的喜爱和垂青?她应该像冯昆所言,克父克母,没有人爱,一辈子烂在泥里才对。
李诗婷慢爬到了浴室中,把整个人都泡在冰水里,触碰到大腿根后割掉来换面容上的皮肉时,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哀恸,嚎啕大哭。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讨厌这样的自己,他要是没有伤害我就好了……”
一墙之隔,徐岁苒躺在沙发上,看到吃火锅前发的游玩时的各种和宋温茂略微暧昧的朋友圈没有得到沈疆的点赞。
她抿唇,心一狠,把晚上的合照,宋温茂的背影和玫瑰花一起编辑好,再次发上了朋友圈,依旧是:仅沈疆可见。
要是这样,沈疆还没有任何表示,这把她就输了,还输得彻底!
徐岁苒深呼吸一口气,默默平复心境时,听到了隔壁传来似有若无的隐忍哭声。
凭借着相识多年一直没怎么分开过的经验和直觉,徐岁苒几乎一口就咬定:是李诗婷在哭!
白天的追求事件发生后,她就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局。
可是人生这一条路,大多时候悲喜自渡,爱过笑过哭过,也会慢慢忘记,一切都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她不是李诗婷,不能替李诗婷走,也不是佛,渡不了李诗婷的心坎,只能一直陪伴在李诗婷身边,等李诗婷慢慢想通。
她按亮手机屏幕,给置顶的李诗婷发语音消息:“婷婷,要是有事随时找我,我一直在。”
之后,就息掉屏幕,默默洗澡,心中的那点细微的期待也因无意听到的隐忍痛哭声减少许多。
很多时候,纵使人的悲喜并不相通,但遇到重要的人时,会有同类效应,虽悲喜的程度不同,但依旧有份量。
又一墙之隔,宋温茂坐在人体工程学椅子上,侧目看着旁边的暗门走神。
也许苒苒刚才所说的,没有什么别的含义,只是单纯的夸赞他呢?他要不要勇敢的直白的表明一下心意,就算要死,也得死得明明白白?
宋温茂的神色在小台灯的光影明暗下不断变换,最后身子坐直,打开手机,在小群里询问。
耳机那头是熟悉的小伙伴们的建议声:“你可以翻墙过去到阳台看看,她看到你之后,要是双眼泛光,神色惊喜,那就说明她心里有你。”
“对,你今天送了她红玫瑰,应该直接顺道表白看看的,女孩子嘛,大多矜持,你得打直球呀,直接上,征服她!”
“哥,我可是下注你今晚能抱得美人归了啊,要是输了,你高低得请我吃顿海某捞,不然我绝不放过你!”
往前一步,有可能是心想事成,也有可能是,再次一别两宽。
宋温茂此刻就站在一座天平上摇摆不定,心中的两个小人儿在打着架,一个让他进,一个让他不动。
没多久,他还是磨磨蹭蹭的偷偷开了门,翻到了徐岁苒的阳台边上,安静抱着双腿坐着,也不出声,甚至不敢打开手机,只捏着盒子,开始走神。
徐岁苒不知道他的动静,夜里觉得口渴,下楼喝水,却突然被人抱了个满怀。
她诧异回头,正好看到沈疆醉得不省人事的模样,那张脸通红得就像画了个大花脸。
她搀扶住沈疆,明知故问:“小叔,你怎么来了?”
沈疆不回话,只一个劲的黏着她,双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腰,温热的呼吸上涌,喷射到她的脖颈处,酥麻痒,无形的撩拨人。
徐岁苒叹息,庆幸又无奈,好声好气的哄着,把人挪到沙发上后,先是煮了醒酒汤给他灌下,才把他搀扶上楼。
好在沈疆即便喝醉,酒品也很好,没有大喊大叫,吵到别人,要不然今晚,她真的是长了十张嘴巴也解释不清两人的关系。
徐岁苒把人甩到床上后,累得瘫软在地,看着沈疆始终抱着一个公文包,伸手扯过:“都躺下了,还不忘工作呢?松开。”
“不松!”沈疆嘟囔一句:“这是给苒苒的。”
徐岁苒神色一僵,很是好奇,打趣问:“什么是给苒苒的?”
沈疆指了指自己的胸膛,又指了指公文包:“都是。”
徐岁苒无奈失笑,趁着这个时候伸手一抢,公文包到手。
可是她刚拉开拉链,公文包就被沈疆反手抢走,而她,也顺势被沈疆扑到了床上,桎梏着双手。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