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到私房菜馆用了晚餐才回到徐岁苒的房间中,李诗婷像个黏人的小孩,寸步不离的待在徐岁苒身边,就连洗澡都要一起。
徐岁苒无奈的替她搓背,小心翼翼开口:“你这个样子让某人看到了,不知道有多酸呢!”
“天大地大,苒苒最大,即便我日后成亲生子,最在乎的人也是苒苒,你远比别人重要。”李诗婷第一时间表明态度。
在徐岁苒看来,她是救赎,因为那段难捱的黑暗时光,是她陪着徐岁苒度过的,可是于她而言,徐岁苒同等重要。
她过往那么多年的光景里,就没有几个朋友,而徐岁苒的出现,就像太阳一样温暖照亮着她,陪伴着她。
若是没有徐岁苒,说不定她已经死在过往不知道哪天的哪一条小巷子里了。
两人打打闹闹的洗好澡后,一起穿着同款真丝睡衣,坐在床上挑选韦老板发来的底片。
李诗婷靠在徐岁苒的肩头,一边看一边道:“苒苒,真希望你可以开心做自己,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自由表达。”
“在你面前,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吗?”徐岁苒失笑,心中莫名慌张,却是一张一张慢慢的切换照片:“放心好啦,我们都会好好的。”
话语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李诗婷。
李诗婷低低“嗯”了一声,指了指照片上今天一直背着的包:“这还是好多年前你给我缝的呢。”
徐岁苒温柔笑了笑:“现在外面市面上有各种各样款式的,等明儿我就找几个你喜欢的,多给你做几款,让你换着背,实现手工包包自由?”
“当真?”
“比真金还真。”
“好哦,那我就等着被苒苒宠啦。”
“你要开心哦,苒苒。”
两人看完照片,关上电脑,平躺着十指相扣,时不时的闲聊着,又各自在不知不觉中睡去。
第二天一早,徐岁苒醒来的时候,突然摸到了一只冰冷僵硬的手,她一激灵睁开眼睛,就看到李诗婷紧闭双眼,嘴角含笑的模样。
无形的慌张冲上心头,她颤抖着手往前,却发现李诗婷早已没了呼吸。
泪如泉涌那刻,徐岁苒不断摇晃推搡着李诗婷的身体,呼唤:“婷婷?婷婷,你醒醒,你睁开看看我……”
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到门外的佣人,众人推门而入看到这一幕,忙去通知沈疆。
沈疆闻声,先是给管家使了个眼色,这才上楼,遣退四周的佣人,进屋拥住了徐岁苒,制止了徐岁苒的动作。
“苒苒,斯人已矣,但你还有我。”
徐岁苒听不见四周的声音,她固执的握着李诗婷的左手不放,泪水无助滚落。
她不明白。
为什么昨天还相谈甚欢,约着天亮一起去吃美食的人儿,一觉醒来就没了。
万浩博收到通知,进来看到这一幕时,周身血液倒流,八尺男儿泪如雨下,踉跄哽咽着上前握住李诗婷的另一只手。
屋内静得落针可闻,沈疆知晓言语苍白无力,无声陪着两人,等到两人缓和过来时,又安排人处理后事。
可是当晚,万浩博就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穿着一身和李诗婷的蓝色纱裙遥遥相应的蓝色西装,自尽在李诗婷的墓前。
“沈先生,此事可要通知万家人?”管家一个头两个大。
沈疆摇头:“不必,在旁边多放一个棺椁……”
他话还没说完,万浩博的私人助理就已经带人将一副大棺椁抬了进来,朝他颔首后,才让道士作法将两人合葬,并在墓内虔诚的放上了两张结婚证。
事毕,那特助才恭敬走到沈疆的面前,交代:“万大少早知今日,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两人要同时火化,这是墓地地址,后续事宜有劳沈先生了。”
沈疆接过小纸条时,特助同步把底下的一沓纸也递了过来。
“剩下的那些都是股权转让书,和一些相关的计划安排,是万大少还没来得及与您说的,若是稍后您有所疑问,可以联系我。”
沈疆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徐岁苒,沉思道:“好,后续事宜我让宋特助和你对接。”
万浩博特助颔首,来到徐岁苒身侧,鞠了三个躬后,缓步退下。
自此,他的他的工作就告一段落了。
……
细雨绵绵,如人心悲戚,人来人往人散,万浩博两人的葬礼彻底结束。
一连三天下来,徐岁苒不眠不休,只默默哭着,默默做着,全程没开口说一句话,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沈疆心疼坏了,在所有人离开过后,把她公主抱起:“苒苒,我在,难过就哭出来,不要憋着,对身体不好。”
徐岁苒转动身子,两条笔直长腿夹在他的腰间,双手自他脖颈横跨而过,把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
泪水滚烫如冬日炭火,灼烧着他的侧边脖颈,不过下一秒,那颗小小的脑袋就正移,樱桃小嘴大张,咬在了他的肩头。
沈疆感受到了令头皮发麻的痛意,却是一声不吭,任由着她撕咬着,直到嘴巴松开,才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徐岁苒不自觉哭累了,在车上睡了过去。
刘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