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疆回到书房中,想到管家说的话,给徐岁苒发去信息,【你要是还想散散心,可以晚一段时间再去上班。】
【我房间那床床单被套呢?】徐岁苒并未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气势汹汹的质问。
要是没有沈疆的指使,底下人只会给她换床单被套,压根不敢乱丢乱放!
沈疆看清上面的内容,无奈一笑,给她发语音道:“东西我都给你放在一楼你工作室的那个小房间里了。”
徐岁苒语音转文字看到内容后,直接出门往一楼奔去,直到抱到那块熟悉的面料才放下心来。
这段时间,他们工作室上新了不少手绘旗袍,有残缺韵味的都在这个小房间堆放着。
徐岁苒想到回去也睡不着,索性放下手中的东西,慢慢走到一旁开始解决问题。
管家起夜,看到一楼灯亮,开门提醒:“沈先生……”
话语在看到徐岁苒时戛然而止。
徐岁苒想到沈疆给她做的那套旗袍,神色微怔询问:“沈疆他经常来这里?”
未经当事人同意,管家不敢胡言乱语,只能赔笑说:“偶尔吧!”
躲闪的眼神,不确定的语气早已经说明一切。
徐岁苒无声笑了笑,落下最后一笔,欣赏了一圈自己一晚的杰作,开口:“好了,我也要回去休息了,管家你也去睡吧!”
“好。”管家一步三回头,见着她真的关灯关门,才回到房间中。
苒小姐也是个可怜人,这段时间接连经历了那么多事,希望她啊,能够早点缓过来!
徐岁苒路过沈疆的房间,停了一步,不知道想到什么,最终还是默默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世上那么多可怜人和无可奈何之事,他们不过是最普通和平凡的两个人,又有什么办法和能力跟天和世俗做争斗呢?
更别提,这只是她一个人的事了。
徐岁苒放轻松,沉沉睡去,第二天一早如从前一般,吃了早餐就坐着沈疆的车下了徐氏集团的停车场,再坐着总裁专用电梯上楼。
计君雅看到徐岁苒出现在前台,眼底惊诧,绕着她转了一圈:“苒苒,你这段时间去哪了?怎么一直没来上班?”
徐岁苒耸耸肩膀:“不想来,那就不来了,怎么?你家开大海的,管那么宽?”
“哎,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我只是关心你,你可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眼见着两人一见面就剑拔弩张,郑菱华赶忙拿着一沓文件朝计君雅扬了扬:“愣着做什么,去碎掉啊!”
“这千金大小姐刚回来呢,你怎么不吩咐她做?就会使唤我!”计君雅愤愤不平嘀咕两句,旋即瞪了徐岁苒一眼,扬长而去。
郑菱华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却仍要安抚徐岁苒:“你别理她,她最近要来大姨妈了,脾气冲得谁都敢顶撞,像不要命似的。”
徐岁苒失笑:“谢谢菱华姐,放心吧,我不和她一般见识的。”
说完,人也低头去处理手头上的工作去了。
项漫妮姗姗来迟,把高定包包往桌子上一放,就掏出口袋里被压扁的包子,一边咬一边处理工作。
以前的项漫妮生活极其精致,可不像如今,周身好都透露着不言而喻的疲惫和烦躁。
徐岁苒不过扫了一眼就收回视线,秉承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处理着手头上的事情。
十点一到,前台就来了几个趾高气扬的人:“让项漫妮出来,我们要和她好好说道说道。”
怪不得项漫妮今天的状态这么差,看这几个人的态度和路过的各种同事的神色,这样的事显然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徐岁苒神色淡淡,走上前去:“漫妮今天不在前台,外出了,你们有事吗?”
“不在?好啊,她这个狐狸精,把我孙儿带走,不给我们探望就算了,如今人还失联?”妇人撒泼打滚似的,咬牙切齿出声。
“她外出去哪儿了?像她这样没良心的人,你们公司怎么还不把她解雇?她还有孩子要带,有家庭要照顾,你们居然还重用她?”
一瓶水从侧面泼了过来,徐岁苒余光留意到时,利落躲过。
那妇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被泼得触不及防,又脚下打滑,直接一个劈叉,一个屁股蹲坐了下来。
她痛得嗷嗷叫:“是谁?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欺负我一个老婆子,还有没有天理了?!”
项漫妮从侧边而来,神色冷霜:“怎么?你们这一大家子人是要毁了我才肯善罢甘休?”
怪她读书时没有擦亮眼睛,未婚先孕,被婆家拿捏,生了小孩,原本以为离婚了能离开那样的家庭,怎料……
他们起初看是男孩,不愿松手,死活要孩子,如今一年过去了,又以孩子不能没有妈为由,想要她复婚?
这是找不到接盘侠,才想着回来霍霍她吧!
项漫妮的态度十分冷漠坚决。
妇人面色讪讪称:“你这孩子怎么还这么倔呢,我都是为了你好啊!”
“你本来就是个没爸没妈自己长大的野孩子,这成长过程中的个中艰辛不用我说你也该懂得的,现如今难道舍得让你的孩子也这样遭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