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晓的泪水戛然而止,抽咽着应了声:“嗯。”
这个时候了,简陆顾不得怜香惜玉,到处转悠着找寻有信号的地方,没多久就坐在了山坡上的一块石头上,联系到了家里人。
但他事后并未第一时间下山,而是久居高处,默默俯瞰着底下这一切,心中计算着一些什么。
夜里的气温越来越低,程晓晓抱了抱自己的膝盖,深抽吸一口气,默默给自己加油打气:“程晓晓,很快就好了。”
“等到时候回家了,好好洗上一趟热水澡,再睡个好觉,这场梦就过去了。”
她默默的低声开口,安抚自己。
简家的人接到两人时,已经天光大亮了,程晓晓迎着朝阳坐到后坐上,披着他们递过来的厚被子,不发一言的回家休息,心中却是对简陆失望至极。
这样的人果真不适合谈感情,平时玩玩或者当个普通朋友对待就好,要是再深入进去,她一定会下场凄惨的。
她已经有了沈疆,该图钱就图钱,和简陆有交集完全是想要让徐岁苒一无所有,而不是搭上自己。
程晓晓深提一口气,感受到身体慢慢回暖,才从满是雾气的浴室起身,吹干头发,上床。
一道突如其来的铃声打破了她的平静,她看着上方备注的“简陆”两字,犹豫了数十秒,接通。
简陆温柔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晓晓,你还好吗?怎么那么久没接电话。”
“还好。”程晓晓滑进被子里,闭上眼睛,随口敷衍应了句。
简陆听出了她鼻音中的泪腔,道歉:“对不起啊,晓晓,昨晚的事我不是故意的,我怕黑,又怕下去影响你的状态,所以才没有时刻陪在你身边……”
程晓晓此刻清醒至极,漠然答:“我知道了。”
良久的沉默在两人之间发酵,最后以程晓晓挂断电话为终。
简陆看着挂断的电话,心中掀起几分波澜。
没想到小白兔也有脾气了,不过她向来好哄,只要他晚点亲自过去送花道歉,何愁拿捏不了?
简陆心满意足的睡了个觉,傍晚起床吃过饭后想要离开。
李明珠“吧嗒”一下放下筷子:“你要去哪?”
简陆脚步停顿一秒,没回话便毫不犹豫往前。
“把他拦下!”李明珠呵斥家中两个仆人。
简陆烦躁拧眉,转身:“你又发什么疯?”
简父没下班,简鹤去疯玩了,这个家中目前只有李明珠母子和几个仆人。
仆人们看见她的脸色就已经识趣躲回厨房中。
李明珠看向简陆,敲打说:“和程晓晓保持距离,她不是你能掌控和招惹的。”
简陆抬头,叛逆的双眼和她直视,忽而就冷笑一声,转身回房摔门。
管他?她也配?
李明珠拧了一把眉心。
都说儿女是父母前世欠下的债,她这一生要是过多操劳,怕是得要累死。
既然老公不疼,儿子不爱,她也点到即止,只要她的利益得到保障,其它的爱咋的咋的,她绝不多管。
李明珠悠哉回房,吩咐佣人:“给我准备好瓜果点心。”
随后就专注看起了综艺。
……
深夜的徐家老宅静得落针可闻,徐岁苒病时睡得太多,彼时已经夜深却无睡意,干脆起来忙活工作室的相关事宜。
凌晨三点,她刚结束工作,出到大厅中,接了一杯温水正想喝,一只带血的大手突然出现在了大门口。
徐岁苒余光无意瞥到时,心中一惊,转瞬认出沈疆手腕上的佛珠。
她心有猜测,奔上前去把门拉开,沈疆的身子直直栽到她的身上,她毫无准备,被扑倒了,唇齿相依那刻,浓重的血腥味铺天盖地而来。
“沈疆,醒醒!”徐岁苒侧过头,用力推沈疆,却摸到了一手血。
无形的冷意席卷她的全身,她愣了一下,费劲起身查看沈疆情况,却发现沈疆身上大多是刀伤和枪伤的新伤,还有不少陈年旧伤隐含其中。
之前两人欢好时,她不敢睁眼,怕被沈疆发现,却错过了沈疆身上这些东西。
沈疆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什么?他不是应该病了躺在床上休息吗?为什么只是几小时不见,他就带着一身伤回来?
徐岁苒心中有无数疑问,但现今没有任何人为她解答。
她深呼吸一口气看向四周,管家因为身体不适请假,其余的佣人也因他们的流感处在放假阶段,现在也只有她能帮助沈疆了。
也不知道这件事能不能惊动刘医生,要是沈疆正在做的事情不想被任何人知道呢?
徐岁苒皱紧眉头,想把沈疆扛回房间,可她忽略了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
几番努力下,还是没能把沈疆扛起,反而惊动了刘医生。
“带回研究室中吧!”刘医生看到沈疆的情况,就猜到了沈疆的意图,出去把车开到大门口,又和徐岁苒一起把人搬了上去。
徐岁苒看着刘医生这般轻车熟路模样,心中划过一个大胆的猜测:沈疆在暗中做了点什么,但这件事只有她不知道。
她心中酸涩,随口问:“刘医生,你知道我小叔他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