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特助拧眉:“程大小姐一大早就来了老宅门口,想要拜访您。”
“把人请出去。”沈疆光着脚起身,扣上西装扣子,声音冷漠无情:“警告她,她再出现在老宅一次,我不介意让她去陪程晓晓。”
宋特助出了一身冷汗,点头:“我明白了,沈先生。”
人快速退下时,还未关门,沈疆就再出声:“苒苒现在怎么样了?”
“今早起来精神好多了,能食用一些流食了,也能够浅浅走几步路了,但是刘医生建议卧床休息一个星期。”宋特助捏着门把手的手微微收紧。
“今天是大年三十,可要把苒小姐接回老宅中过年?毕竟研究所那边挺冷清的。”
“问她的意见吧。”沈疆穿上西装外套,声音清冷到听不出温度:“吩咐厨房备多点她能吃的东西,做得精致些。”
话落,人也出到了门口,声随人落。
“年初五前我都有事,婚礼的事你多盯着点,随时和刘医生联系,实在不行就继续改期,一切以苒苒的身体情况为先。”
“好。”宋特助早有心理准备,闷闷应下后,顺话道:“等事情确定好后,我定第一时间告知您。”
沈疆坐上车离开,徐岁苒下午就搬回了徐家老宅。
程晓晓已经不在,仅剩一个简陆,每天准时上下班,乖顺得像个小学生,在老宅中也没有多少存在感。
徐岁苒听到女佣秉明老宅内的现状时,唇角勾起三分讥讽。
连家中女佣都知道,沈疆这个年不在家过,而她居然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看来她在沈疆心中,确实也不怎么样。
徐岁苒认清这点后,耸耸肩膀:“你们一切如常就好,不用管我。”
沈疆无所谓她,她自然也不会上赶着倒贴,不过是陌生罢了,她接受。
徐岁苒坐在轮椅上,任由着护工将她推回房,坐在窗台榻榻米上时,声音轻巧:“给我准备糕点和牛奶,我想一个人静静。”
护工和女佣齐齐退下,而她给自己盖好被子,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段时间的一幕幕像一张张思维导图划过。
沈疆身上有苏沫给她的那种香的味道,那天她特意闻了闻,不可能有错。
那么苏沫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为何她穷尽一切办法,却联系不到人,而且心中如此不安?
徐岁苒把手放在心脏处,闭上眼睛,一行清泪突然从眼角划过,那种周身发冷,心脏骤然收缩的感觉猛地剧烈传来,痛得她就连呼吸都得小心翼翼。
这个紧要关头,她才像意识到什么一样,突然轻声呼唤:“苏沫,苏沫……”
可是没有任何回应。
心也像突然空了一块下来似的,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直到半夜,她被烟雾呛醒,迷糊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回到了床上。
管家在奋力拍门大喊:“苒小姐,快醒醒,老宅着火了。”
徐岁苒不明所以披上外袍,开门,问:“管家,到底发生了何事?”
“沈先生的书房不知怎么着火了,久扑不灭,为了避免有严重损失,我们必须马上撤离。”管家神情严肃。
她点头:“稍等,我回去拿个东西。”
话落,就回头从衣柜里抱着一个小盒子出来了。
专业人员很快赶到,可是纵使他们使尽浑身解数,也开不了沈疆书房后的暗门。
等通过宋特助联系上沈疆时,里面已经被烧成灰烬,分不出内里的具体东西。
沈疆人在国外,回不来,闻声只疲惫应了句:“把书房门关着,在我回去之前,不要给任何人进去。”
宋特助敛目低眉,应话:“是。”
话落又关心询问:“需不需要先打扫干净书房的一切?”
沈疆在手机内看着书房中的狼藉,薄唇抿成了一条线:“不用,保持一切原封不动。”
交代好后,他才后知后觉问:“苒苒那儿……没事吧?”
最后三个字隐带试探,含糊了很久才吐出。
宋特助看了眼楼下客厅中面色发白的徐岁苒,轻声应:“没事儿,她抱着一个小盒子就出来了,刘医生很快就到。”
“这次的火主要是在您书房后那堵墙里面燃起来的,只连带了一点点您的书房,其它的房间影响不大,但最主要的就是这个烟雾……咳咳咳,有点呛人。”
沈疆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又在切换了老宅内部监控,看到徐岁苒状态时,吩咐:“事后让刘医生给我打个电话。”
“好。”宋特助愣声,还想再说些什么,电话那头就已经传来了“嘟嘟嘟”的冰冷声。
刘医生匆忙而来,一番诊脉过后,又询问了徐岁苒一些相关事宜,才下诊断:“无碍,只是受惊了,稍微平复一下心境就好。”
“那我能换个地方住吗?”徐岁苒声线很轻,眉目低垂:“我觉得在这儿待着很闷。”
“空气中的烟雾确实会让人不舒服。”刘医生想了想,捏着手机道:“我打电话安排您去做一个确切的检查,之后再送您去您想去的地方可好?”
“不用这么麻烦,我叫司机送我过去就好。”徐岁苒扶着沙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