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许思哲这么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李母气得脸色发青。
举起水杯就要砸到地上。
被温如意制止。
“太太,先别生气。”
李母一回头对视上温如意,温如意眼睛平静如水,像是两汪水银。
倒是长了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李母长出一口气,差点就被气得丧失了理智。
“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许思哲,简直,简直嚣张至极!”
“谁说不是呢。”温如意说:“越是这样太太您越要稳住。”
李母看温如意,忽然想着这两天的种种端倪:“怎么说?”
“这对于我们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树大招风。年后若是李瑾一家独大肯定会招来很多的不满,看着先生的意思还是想要让我们好好相处。总比之前斗个你死我活的要好得多。”
温如意条理清晰的说着。
能想到这一点,温如意也不是个蠢笨的。
但是李母费了这么大的力气,这么就是白费了。
她叹了口气:“你还是不懂得。”
许思哲到这里来不知道跟李父说了什么,说了多少,留在李氏就是一颗随时要爆炸得定时炸弹。
这能让李母怎么放心的下来。
“这个许思哲必须清理出去,否则以后……”仅仅说到这里李母就噤声。
李母这才恍惚想清楚:“否则以后一定是个祸患。”
李母抓住温如意的手,微微有些用力。
脸保养的很好,但是手背却是有些干枯了。
“李瑾对你一直都不错,李家也待你不薄。”李母紧紧抓住温如意的手:“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可是千万要帮李瑾一把,把不应该待在李氏的人赶出去。”
李母对于许思哲好像就已经不是敌对了。
是恐惧。
但是什么能够让历经沙场的李母畏惧成这个样子。
温如意也不知道。
“好,您放心。我肯定是站在李瑾这边的。”温如意说。
站在风暴中心,温如意当然无法逃避。
可是也觉得奇怪李母的态度实在是太奇怪了。
可是反过来她不是一样吗。
温如意有些怔忪。
外面的阳光照进来,也是照不暖这座老房子。
影子只有短短的一片像是兔子的尾巴捉摸不住。
各自心怀鬼胎人人都有秘密。
真是,温如意也忍不住自嘲起来。
小琴从外面进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李母愕然转身看见小琴,心里被吓了一跳:“死丫头,进来也没有个声响。”
小琴正在拍身上的雪动作也停顿住变得不好意思。
“太太,我……”
“好了好了,做饭去吧。”李母有些不耐烦的说。
这就又要准备午饭了。
李母揉了揉太阳穴。
温如意在一边贴心的说:“您也不用太过着急,车到山前必有路。我扶着您去休息一下吧。”
温如意扶着李母上楼。
墙上挂着李母和李父的结婚照。
“这就是您年轻的时候啊,真漂亮。”
李母也抬头看了一眼,微微叹息好像在回头观望:“老了。”
“哪儿有,跟现在差不多模样。”温如意说。
“就属你最会说话。”
温如意坐在李母的旁边。
“李氏以后就是李瑾和你的,可是要牢牢地把握在手中知道吗?”李母这么叮嘱。
“您就放心好了。”温如意说:“我们慢慢来慢慢谋划。”
“只要你尽心尽力,李家是不会亏待你的。年后就办你们的订婚宴。”
温如意却想着这话她早先也听过一遍。
只是还没有等到卸磨杀驴这就要故伎重演了。
温如意也说:“我是相信的,您对我最好了。”
李母还有一些不安。
“好了,您就休息吧。”温如意宽慰着。
像是李母这样的人会有什么真情实意吗?
想起上次温如意在医院遇见的李母落下的两滴眼泪,也不过是鳄鱼的眼泪。
这座房子大的好像踩在木地板上都会有回音回响空荡荡的。
她站在二楼的楼梯上,又看了一眼那幅壁画。
从前以往还觉得这里高不可攀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来到这里。
忽然发现画框时间太久了,角落里有一点生锈的痕迹。
却忽然也觉得不过不过如此。
忽然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李瑾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看起来面色不太好。
温如意小声的询问:“被训了?”
“没有。”
李瑾硬邦邦的回答。
看温如意看着墙上的壁画:“这有什么好看的?”
“不觉得很有意境?”
“黑漆漆的一片。”
“不,”温如意指着那幅画:“你没有看清楚吗?画了几只鸟。”
李瑾定睛一看才发现画中有几只鸟就像几个小黑点一样不明显。
深蓝色近乎是黑色的背景下画了几只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