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陆荇原本含在眼里要掉不掉的泪水立马就流了出来,她哀求道:“大夫,你救救我哥,救救我哥,我爸有钱,我让我爸给你好多钱,你救救我哥吧!”
旁边看着的风哥被“我爸”两个字哄得身心舒畅,赶紧说道:“对对对,大夫你尽管治,我们不差钱。”
“哼!”老大夫似乎对风哥有很大偏见,冷哼一声说:“治好是不可能治好了,开服药吃着,多活个三五年吧。”
他说着,收了手就往外走,“送我回去。”
风哥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把老大夫给送了出去,又吩咐等在外头的小弟跟着老大夫回去取药。
趁着他们都出去了,陆荇赶紧把两根银针拔了出来,插回了裤带里。
那老大夫应该是发现了,但是不满意风哥的行为,所以没有拆穿他们,陆荇松了一口气。
刚松了一口气,风哥又折返了。
“小草,闺女,你刚刚喊我啥,再喊一句?”风哥看着她的眼神满是渴望。
陆荇低了头,小声喊了一句,“干爸。”
“不是,不是这个,闺女,你刚刚喊的,你说,我什么有钱?”风哥紧张地搓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还没确定陆荇是他的女儿,他就是有种感觉,陆荇一定是他的女儿!
顾流之挑了挑眉,他能感受到陆荇心里的复杂。
本以为亲爹死了,谁知道没死,没死就算了,失忆也算了,他现在居然成了毒贩头子,重逢的时候就是大义灭亲的时候,但凡是个跟父亲感情深的都会接受不了。
“爸。”
沙哑的声音响起。
风哥止不住上扬的嘴角突然就耷拉了下来,眼神复杂地看着顾流之道:“有你小子什么事?别瞎插嘴。”
“噗嗤!”陆荇给他们逗乐了,也跟着喊了一声,“爸。”
“哎……哎哎哎!闺女,你喊我啥了呀?再喊一遍。”
面对激动的风哥,陆荇又十分真诚地喊了一声,“爸爸!”
“好好好,哎呀,我去盯着人熬药,好好好,好好好,哈哈哈哈哈……”
风哥的脚步越走越近,最后哈哈笑着跑出了顾流之的房间,他闺女喊爸爸了,好啊,真好啊!
刹那间陆荇的神色就复杂了起来,风哥是陆建军啊,她合该喊爸爸的,只是他为什么要做毒贩啊?如果只是混黑市她都还没有这么纠结。
顾流之注意到她复杂的神色,不知该怎么安慰她,风哥处在这个位置,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任何人都没有立场说原谅。
但是从这天开始,他们又从新跟陈娟她们联系上了。
没错,靠的就是给顾流之看诊的那个老大夫,但是是有偿交易。
老大夫姓郝,医术是不错的,但是对于陆荇的阵法他很是佩服,自认钻研中医三十余载,都扎不出这样的针,他那天一摸上顾流之的脉门就察觉到了。
靠着郝大夫一腔学医的热忱,顾流之又重新跟外界联系上了,一步步指令发送了出去。
郝大夫每次看诊必选陆荇在的时候来,他想学习陆荇的针法。
这天陆荇回来的时候,郝大夫正好过来,他腆着脸凑到陆荇面前,“小草大夫,那个,要不您收我做弟子?”
“这个,不好吧,我才这个年纪,而且我师父……”
郝大夫见她没有明确拒绝,赶紧说:“年纪不是问题,咱们这一行,以医术为尊,无需考虑年纪的问题,至于师祖那里,我自当孝敬。”
见陆荇还在犹豫,他干脆来个强制执行,倒了水就三跪九叩地敬茶。
“师父请喝茶!”
不得不说,被年纪这么大的人拜了一通,陆荇心里还真有种要折寿的感觉。
最终她还是叹了口气,接了这杯茶,“起来吧,郝大夫,只是我到底才疏学浅,怕是不能教你多少东西。”
“师父您只管教,学不学的会是我的天分问题,跟您没有半分钱关系,还有,您叫我小郝就行。”
帮着顾流之传递消息这么几次,郝大夫也不是笨的,回家琢磨几次就明白了,对顾流之和陆荇的配合度更高,他猜想,陆荇定是军医,也不知是哪位大能的弟子。
陆荇的医术目前看来是比他高的,但是他想,高,应该也不会高出太多,毕竟他也钻研了三十余年。
拜陆荇为师他还有个终极目的,陆荇几人是他师父,那位大能就是他师祖,到时候他打着徒孙的旗号,还怕那位大能不教他?
大能的朋友,也都是大能,拜了陆荇为师,拥有的不是以为十五岁的师父,而且一群医学类的大能!
郝大夫琢磨的可是太通透了。
“咳咳,小、小郝,那个,我在这里还是喊你郝大夫,咱们……”
“我明白我明白。”郝大夫连连点头,“我会帮你们的,其实,我跟小风,相识许久了。”
他叹息一声,把风哥的情况说了出来。
“小风患有头痛症,他的头,应该是摔过,我的判断是,脑子里有积血,压迫了神经,导致记忆缺失。”
陆荇知道,她猜测过,跟郝大夫说的几乎一般无二,她想知道的并不是风哥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