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上站起来,说:“韩先生说失血过多,最少要一个月才能恢复体力。”
左知遥喝水的动作一顿,苦笑:“怎么张嘴闭嘴就是他说?他是爹啊?”随即被迎面飞来的圈套砸中了脑袋。
左知遥把圈套塞包里,说:“银根,虽然给开工资,但心里拿当兄弟。别跟他们似的涮了。和老韩,根本不是们想的那样。不信看不出来。”
银根回过头来看了他一会儿,摇摇头说:“觉得不明白的是。韩先生对很用心,们都看得到,是看不到。”
“看不到?才认识他几天?”左知遥哈地一笑,随即叹气,“算了,不说了。华语学的怎么样了?是指认字这块儿。”
“还学习。”
“哦。”
俩无话,手速飞快地把东西扔到包里,各自去套间的浴室冲澡换衣服。从浴室出来后,左知遥正擦头发,就听银根用母语说:“佛说看是佛,内心也是佛。看不到韩先生为做了什么,是自己不认同他做的。但不管是不是认同,他做了就是做了。就如同不管是不是信徒,佛就是佛。这和认识他多长时间没关系。”
左知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银根这话是接着之前的话题的。立时有些哭笑不得,难为他一直想着了。
“再说,认识韩先生的时间也不算短。”银根认真地说,“美国接受治疗的时候,除了每天打针和复健,剩下的时间全部用来学习中文。因为缅甸刚醒过的时候就听以前的老板吴登先生说,是韩先生救了,以后要去华国为韩先生效命。后来美国,韩先生还去看过,他说救的是,的命是的,让养好身体,将来好好跟着。还跟说,不但救了,所有的治疗费用,家的安置费用全都是出的——知道,弄砸了吴登先生的赌盘,一美元都拿不到了……”
左知遥擦头的手停了下来。
两个收拾利索,出了单间才发现韩家的保全员已经门口站半天了。左知遥跟他要了支烟点上,咬着烟双手插袋,带着银根,身后跟着保镖,以一副纨绔子弟的标准形象晃出了俱乐部。
夏日天长,虽然已经快六点了,太阳还挂西天的山巅,赖着不肯下去。有了保镖跟着,左知遥自己就不用开车了。其实原本银根也会开车,驾照也齐全了,可韩韬硬说银根不熟悉华国路况,勒令他不准开车带左知遥。偏这个银根还十分的听韩韬的,认为韩先生想的很周到,所以只要是左知遥和银根出来,左知遥就成了司机。
现司机另有其,左知遥乐得架着二郎腿坐后排当大爷。
“去棋盘街。”
“啊?”保镖没听清,回过头。
“棋盘街。”
这次倒是听清了,可是:“左少,那地方乱的很,这马上就天黑了……”
“嗯。”
“……那,咱这是要干什么去啊?”
“找乐子。”
找……保镖咽口唾沫。
“怎么?要么还回去,自己开车。”
保镖二话不说就把车开出去了。棋牌街嘛,去就去,反正老子是被逼的。
街边的景物缓缓退去,光影交错闪左知遥的眼睛里,忽明忽暗。他正想的出神,电话响了。他拿起来一看就挑了眉毛,是韩韬!说起来两个居然是很少通电话的。
“喂?老韩……把监视器装哪儿了?”说着,左知遥装模作样地车里寻摸一圈,“看得到吗?”
“什么监视器?哪里?”韩韬的语速不快,透着淡淡的笑意。
“车上。真没有监视器?”
“如果希望,等回去可以装一个。”
“不是,这边儿刚想着出去玩玩儿的电话就到了,吓死了。”
“想玩什么?”
“没想好呢瞎走走。”
“谁跟着?”
“银根,还有两个家里的。”
“不要玩儿的太晚。”
“知道。哎,韩大老爷,这会儿打电话是有什么吩咐啊?”
韩韬的笑声低低传过来,左知遥不自觉地把话筒更贴近耳朵。
“魏国峰记得吗?”
左知遥想了一下,是原先华威的总经理,于是“嗯”了一声。韩韬跟他讲,魏国峰有个师弟回国,已经国外做过三年的市场部经理,希望韩韬给推荐个活儿。韩韬问,这个,要不要?
左知遥侧着身,额头抵玻璃上,已经有心急的商家亮起了霓虹,乱七八糟又美丽的流光五光十色地从他眼睛里流过。
“遥遥?”韩韬的声音如有实质般包裹上来。
他问:“老东西,什么时候回来?”
“还要几天。”
左知遥不说话了。
两个隔着话筒安静了一会儿,韩韬说:“把事情安排一下,叫送过来。”
“托运呢?不去。忙死。”
“乖,过来。就帝京待几天,等办完事儿带去兴安岭打猎。”
“打老虎吗?”
“……可以考虑给买个布老虎。”
“老韩找打吧?”
“乖,别玩儿的太晚,早点儿回去,会给栾叔打电话。”
直到挂了电话很久,左知遥才如梦初醒。车窗外是一片老城区,夜色掩去了它的陈旧,来往的群交织夜市里,各色叫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