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忌讳啊还是忌讳啊?安生当你的小公子多好,非出来得瑟什么?闹得手下也挂了,名声也差了,最后还不是得韩韬出来给你收拾烂摊子——
“你才是傻逼。”程烨奎对着空无一人的茶室说。
左知遥从茶室出来后,雪已经停了。雪花薄薄一层铺在街头巷尾,在阳光下有些晃眼。他眯眼适应了一会儿,问银根:“你想吃火锅吗?”
银根基本不会反对左知遥的提议,于是从善如流地答:“想。”
鸳鸯锅热气腾腾地翻滚,一半通红麻辣,一半奶白鲜香,肉片青菜海鲜摆了满满登登一桌子,左知遥和银根各据一头,闷头狂吃。
吃的差不多了,喝得也刚好到位,左知遥总算腾出嘴来,灌了口啤酒,宣布:“银根,哥把博野卖了,现在是浪漫杀手自由人了,潇洒不?”
银根不喝酒,听了左知遥的话一愣,把粉丝咬断咽下去,问:“出事儿了吗?”虽然银根不懂商业也不关心时尚,但只要事关自家老板,他还是很上心的。自打王子先死后,纷纷攘攘的流言很多,大多不利于博野,可是,就他所知的这些,博野绝没到经营部下去的程度。
“没事儿,我卖给老韩了,嘿嘿。”
银根并没因为这个答案松口气,而是瞪着眼睛,更紧迫地看着左知遥,等下文。
“看什么看?那,博野不太值钱,就卖了六千多万,老韩大方,付钱的时候给凑了个整儿,正好七千万——我托人给王子先家里一半,剩下的都在这儿了,咱哥俩分分。”说着,左知遥捞过外套掏出张支票,捏着支票角展示给银根看,表情颇为得意,“怎么样?三千五百万,五五分账,够你娶个漂亮媳妇的了!”
银根擎着筷子,愣怔地看着左知遥。
“擦,哑巴了?”
“你……老板,你不要我了?”
“靠哇!”左知遥一哆嗦,“别说的这么麻痒人行不行?你也来好几年了,怎么华语还越学越差劲了?什么叫我不要你了?咱俩没啥煎情吧我说?!”
银根咧嘴,极为难看地笑了一下:“这个玩笑不好笑。”
左知遥晃晃酒杯,说:“我没开玩笑。银根,我现在任事没有,就琢磨着趁清闲去世界各地玩玩儿。你回家呗,该结婚结婚,该生孩子生孩子——说不定哪天我溜达到缅甸,还能找你喝酒去。”
“……出什么事儿了?是……你和韩先生?”
左知遥摇头叹气:“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我和老韩挺好的,少操没用的心吧!”叹完气他就开始往火锅里扔肉,“来,接着吃,吃完咱去把支票砸开,得赶在银行下班之前赶紧换喽,现票不能折,带着真麻烦。”
银根坐着不动。
“吃啊!”
“咔嚓”一声,银根捏折了手里的筷子。
左知遥手下一顿,张口骂:“草你大爷的银根!就不能有点儿尿性?让你回去就回去,别他妈弄得怨妇似的行不?”
银根把筷子一摔,跳起来,直接缅甸话就蹦出来了,打头就是一句土话,左知遥没听清,但看表情估计是诸如华国国骂之流,下面的话他听懂了,意思是说“左知遥口口声声把他当兄弟,其实心里根本没瞧得起他,有事儿不说,就知道打发他走”之类的。
左知遥从来没见过银根发火,半张着嘴看新鲜,表情要多傻有多傻,半天没回过神儿来。
银根噼里啪啦说完,就气呼呼地看着左知遥,拳头捏的死紧,像要扑过来打仗一样。
左知遥眨巴下眼睛,再眨巴下,松口气:“骂完了?”
银根梗着脖子喘粗气。
“我说,你哪只眼睛看着我不拿你当兄弟了?说这话你亏心不亏心?”
银根不吱声,又恢复了他三棍子打不出闷屁的死操\行。
左知遥抓抓头,有点儿无奈:“银根,你别跟女人似的行不?怎么好像我今天不把我和韩韬这点儿破事儿给你扒清楚了,你就不能满足了似的?我跟你说,我们……他是真没事儿,扯淡的是我。就是吧,我有点儿想不开。”
左知遥看看银根:“你能坐下吗?戳那儿跟服务生似的,限时消费啊?我这吃的都有心理压力了你知道不?”
银根看了左知遥一会儿,不情不愿地坐下,硬邦邦地说:“你别骗我。你编瞎话之前就好胡说八道,我要听实话。”
“……”
“说吧。”
“……”说尼玛!
银根等了会儿没动静,好心提供切入点:“你和韩先生吵架了吗?”
“没有。”左知遥有些悻悻,“银根,韩韬那人你不知道,一向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最后都得听他的。谁有本事和他吵?任何反对声音,在他那儿都叫单方面无理取闹。”
银根很认真:“我觉得你就有本事,电话还摔过。”
左知遥一拍桌子:“擦你听不听?抬杠是吧?”
银根双手交叉比了个不再插言的姿势,让左知遥接着讲。
左知遥讲什么呢?他的想法乱七八糟,自己都梳理不明白。韩韬对他不好吗?不是。说实话够好了,再说韩韬是拿他当玩意儿养,他自己都觉得是在睁眼说瞎话。但就是再好他也心里慌,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