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洛安不知道的是他回来后,季寒月死了,跳下临渊阁死了。
裴洛安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让人去临渊阁下去找,最后找到的却是季寒月的尸体。
从那么高的地方一跃而下,淹死在水里……
知道这个消息,裴洛安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的,他原本打的主意,这件事情之后,他会废了季寒月,但却不会要了季寒月的性命,让她留在东宫也是为她好,季永明一死,凌安伯府会败落。
她一个外嫁的前太子妃,如果回到凌安伯府,必然不会过好日子。
他会对她好的,就算没什么名份,也会护着她,哪怕以后另外再娶太子妃,季寒月也是他心之所向的唯一女子。
季悠然不重要,她只是自己的一个工具罢了,其他女人也不重要,没有谁能代替季寒月在自己心里的地位。
纵然长的再出色,再活色生香,在自己的心中,一定有一个地位是季寒月的。
可季寒月死了……
看着季寒月从水里捞起来的尸身,裴洛安几乎疯了,那一日,那几个捞人的侍卫都被他刺死了……
季寒月死了,她怎么就死了?
自己原本要一直带着她,让她陪着自己登上皇位,名份没那么重要,只要他心里一直有她就行了,不是吗?
至于季永明也不算什么,出嫁从夫,她既然已经出嫁了,又何须再念着凌安伯府的其他人,只要自己对她好,就可以了,不是吗?
可她怎么就想不开,跳了临渊阁呢?
季悠然说她拉了拉不住,听说季寒月还打伤了季悠然,另一个叫微雨的丫环,当时也跟着跳下了临渊阁。
说是忠仆。
裴洛安让人把这个丫环给扔到了乱葬岗,忠仆?不拉着主子的丫环是什么忠仆!一个贱丫头,不拉着自己的主子,却跟着主子一起跳了临渊阁。
一想到这里,裴洛安就恨的要把这个丫环千刀万剐……
但一想到他的宏图大业,这些他都可以忍受,都不算什么……
“殿下,太子妃来了!”一个内侍在门口低声禀报道。
“不见!”裴洛安恨声道,手一挥,桌上的茶盏被他挥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吓得门外的柳景玉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
内侍从里面出来,“太子妃娘娘,殿下有事不见。”
柳景玉沉默了一下,柔声道:“既然太子殿下有事,这钝的汤就麻烦公公一会递给殿下,让殿下多注意身体。”
说着从身后丫环的手中接过一个食篮,“这是我方才在厨房里特地为殿下炖的,这会火候正好,正是宜入口之时。”
内侍恭敬接过:“太子妃娘娘,奴才记下了。”
柳景玉微微微点头,转身离开,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太子居然动怒至此?这事看起来还小不了,是什么事情……
内侍拎着食篮进去:“殿下,太子妃娘娘给您送的炖汤,说这会火候正好,您要不要先用一些?”
“扔了!”裴洛安冷冷的道。
内侍不敢再往里报,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等到了外面抹了抹头上的一把汗,方才那一刻,他有种太子要把他和食篮一起扔出来的感觉。
太子妃也真是的,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居然还让她往里送食篮,下次,他一次会把食篮拦回去,免得太子殿下把自己给扔出去。
这太子妃……还真是不得太子殿下的心,连以前的季悠然都比不上。
这么一位太子妃,背景也没有想象中的大,又不得宠,这以后能走多远,还真不一定……
说什么齐国公府唯一的外孙女,比亲孙女还疼爱,娶了她,齐国公府必然会站在东宫这里,又说什么自小就是异姓的县君,多么大的体面,父亲还是最年轻的尚书,前途无量……都是为了要嫁进东宫才传的话吧……
内侍啧啧了两声,很是不以为然。
自打这位太子妃进了东宫之后,太子殿下就没把她当一回事情,自己这些手下的,其实也不需要把这位太子妃放在心上。
嫁进来才这么点时间,就失了宠真是可怜!不对,这话也是错了,根本就没得过宠,哪来的失宠,不过这也怪不得太子,明明是这位太子妃为了想嫁进东宫,在未嫁之前造了很大的势,骗了太子殿下,否则哪里轮到她嫁进来。
所以,现在的这一切,也是她纠由自取,怪不得别人也怪不得太子,要怪就只怪她自己和柳府……
信件重新放置在案头,这是曲莫影让雨秀回府去取的,还是当初从爹爹那里取来的信件,一封封都没有和裴洛安有半点关系。
曲莫影看过之后,依旧只觉得是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的信,无关乎裴洛安的一言半语。
如果不是这里面有暗语,就是裴洛安被骗了。
手重重的抚过这几封信,曲莫影咬住了樱唇,就是这几封信害了自己一家,害了爹爹和自己,害了妹妹。
眼底酸涩,眼泪一颗颗的滑落下来,无声的落在面前的桌面上。
她的爹爹,英雄一世,为国掌了这么多年的兵,自打自己记事起,爹爹就一直在边境,之后才回的京城,对皇上忠心耿耿,可就是这样的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