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闹腾出这么多的事情,现在柳景玉还伤着,院子里的丫环、婆子一个个轻手轻脚的,生怕惊扰到里面休息的主子。
裴洛安进到内屋的时候,看到躺在床上的柳景玉,眉心处跃起一股子火气。
躺在床上的柳景玉脸色苍白,脖子处还有一条勒痕,之前看过的太医说,如果再差一会,这位太子妃就真的没了性命,差一点点,真的只是差了一点点。
这样的柳景玉原本是让人怜惜的,之前裴洛安走的时候,也的确是百般怜惜,并且一再的保证以后不会再让柳景玉受这么大的委屈,甚至还亲手给柳景玉喂药,极尽的耐心和温和,一再的安抚柳景玉。
柳景玉之前有多悔,这时候又觉得太子对她也是有情的,不过是因为其他的事情太多,让他们夫妻难以交心。
若太子殿下以后都会这么对她,对于之前的事情,她也可以不再追究。
她为太子妃,以后也得依靠着太子,这样很好……
如今听到动静,抬头看向太子,裴洛安面对着她背对着光,一时间看不清楚裴洛安脸上的表情,只柔声道:“太子殿下。”
她脖子被勒,这会声音还嘶哑着,说话很是困难,才叫了这么一句,声音便说不下去了。
裴洛安往前两步,坐到了柳景玉的床前,伸手把柳景玉抱了起来,替她放好了一个垫子,这样温情的表示,柳景玉激动的几乎热泪莹眶。
所以,她之前想的还是错的,太子对她又岂会无义……
“殿下……”柳景玉困难的道。
“你别说话了,好好养养嗓子,现在把嗓子养好才是正理。”裴洛安温和的劝道,“以后切不可再做这样的傻事,你是孤的太子妃,孤自然得护着你一辈子,怎么能让你走那么一条路,你自己也要想开一些。”
“多谢殿下。”柳景玉感动的眼泪落下,她自嫁入东宫以来,还从来没得裴洛安如此温柔相对。
那些怨恨、愤怒以及之前的所有悲愤,因为这些温柔相对的话抚平。
裴洛安伸手拉住她的手,轻轻的握住:“你跟孤是夫妻,纵然之前寒月嫁过孤,但真正跟孤结发为夫妻的,也唯有你而已,以后不管如何,孤都会护着你,你为孤所受的所有委屈,孤都会记在心里,永远记的。”
柳景玉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落,曾经她一直在意的季寒月在太子心中,也是比不上自己的,当初季寒月也只是嫁了而已,其实和殿下并不算是正真的夫妻,唯有自己,从来就只有自己……
这几句话都说在她的心头。
“殿下……妾身愿意为殿下受更大的委屈……妾身愿意……”柳景玉哭的泣不成声,唯有嘶哑的说出这么两句话。
“有劳你了,那时候孤也是没办法,昨天晚上……元后所生的皇子死了。”裴洛安叹了一口气,在柳景玉耳边低语了一句。
柳景玉的眼泪盈在眼眶,张了张嘴,却发现吐不出声音。
“父皇气的吐了血,把景王关了起来,原本是想让孤监国的,但是你现在伤的这么重,孤实在放心不在,这个时候……终究有些不便的。”
“殿下……妾身没有什么不便的。”柳景玉急切的道,呼吸不由的急促了几分,她听懂了,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
错过这么一次机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
太子监国,太子若是在监国的时候皇上出什么事情,这所有的一切都顺理成章的都是太子的。
握住裴洛安的手,柳景玉眼神急切,只要太子登上皇位,自己就是这全天下最尊贵的女子了。
这会,她几乎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痛和以及受到的羞耻。
只要她是皇后了,就不会再有人敢说起昨天晚上的事情,那些事情会被人忘记,会消失在所有人的记忆中……
“恐怕还有些不太行……”裴洛安长叹一口气,“孤知道这是一次好机会,可是你……你的身体不好,宫里人都知道了,孤之前也说要好好照顾你,不便在这处时候处理事务。”
“殿下,您对臣妾……情深意重,妾都知道……可这个时候,您更应当考虑的不是妾,而是……”柳景玉下巴往皇宫方向指了指。
不管是她还有裴洛安都有野心,都觉得那里的一切都应当是他们的。
苍白的脸上有几分红晕,柳景玉的眼神激动,“殿下,您去……您跟皇后娘娘说,妾不会有事,妾只是做了一次傻事,这以后再不可能有这样的傻事了,您不必守着妾,您是太子,自有国事处理,又怎么能为了妾一个人的事情,伤及天下大事呢?”
“孤现在这个时候说会让人觉得欲擒故纵了,这次……也只能放弃,也怪孤之前已经说了要照顾你的。”裴洛安摇了摇头,无奈的道。
“殿下……您说,要妾怎么做,您才可以……去监国?”柳景玉懂了,咬了咬牙,问道,她不笨,方才只是没想那么多。
不管是为了太子还是为了自己,有时候她必然得让步,必然得配合太子。
“若是能让越文寒感受到你的原谅,此事应当就差不多了。”裴洛安爱怜的看着柳景玉,目光里俱是满满的意思,“只是……越文寒如此逼迫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