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绮罗一声惨呼,不止眉眼皱蹙到一处,整个人更是拧成了麻花,避开了我的挺进。
妇人侍寝无不温柔小意,主动迎合,生平头一回遭遇闪避,我□□中烧,不假思索地按住了绮罗。
绮罗挣扎。
“还躲?”我呵斥。
世间妇人无不要经这一回,躲什么躲?
“救——唔!咳咳……”
眼疾手快地按住绮罗未完全出口的“救命”,绮罗呛了气,闷声咳嗽,咳到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看着不祥,我忍耐地减了压制她的力道,便宜她顺气。
刑部案卷里太多呛气命案,我实舍不得绮罗出意外。
绮罗的肌肤似沾了水的胰子一般滑腻,腿脚更是我没想到的灵活,一个没注意,为她一脚踹在肋下。
生平头一回被人踹,惊痛之下,我情不自禁“哎呦”一声,松开了手。
绮罗一骨碌滚下地,拔腿就跑。
“站住!”
我气得发晕。这要是叫绮罗就这样跑出去——一想起廊下候着的内侍管家侍卫喜婆早听到了全程,我箭步追上绮罗,扯住她的发髻,拖回炕上,抓炕帚教训:“跑?教你跑!不守规矩!哼!”
《大清律》明文规定:妾殴夫者杖一百。妾殴妻与殴夫同罪。
身为一家之主,我得赏罚分明,绝不可纵容绮罗以下犯上。不然哪天她脾气上来,对琴雅动手,就死定了。
琴雅可不是我,而秀英更不会白放过绮罗。
绮罗的眼泪瞬间连成了珠线,尤劈手来夺炕帚。
还敢回手?我薅紧了手里的发髻,绮罗吃不住疼,瞬间双手抱头,再不能挣……
一气教训绮罗二十炕帚,我府家规教训犯错妇人板子的最低数目。
停下炕帚,看到绮罗犹手抱着头,倒在炕上,一动不动,我覆过去,抱紧了她。
事变至此,原不合圆房——两情相悦的事,必是得双方情投意合才得趣,如何能霸王硬上弓地煞风景?
我一个皇子阿哥,何至于?
但我必须现收了她。
不说我整晚的忍耐,只说我一个爷,纳妾当日,破例抬举收房,结果房里待了一个多时辰,落帕都没见红。这话传出去,不止我丢人,绮罗更活不成了——随便琴雅以失贞、狐媚或者伺候不周为由都能活活打死她。
再说下次就能保绮罗不跑了?
蓦然地我想起绮罗见胤禟转身就跑的往事,心里一跳:老九荒唐,别是……
心念转过,我替绮罗验身。
……
丰若有余,柔若无骨。
脸埋在绮罗的胸怀,想着《飞燕外传》中汉成帝对飞燕、合德姐妹的赞叹,我禁不住感慨:简短八个字,不是亲历,何能体其中真味?
不怪汉成帝宠幸飞燕合德,我今儿也是前所未有的丈夫雄风。
侧脸看到身下犹在流泪的红肿杏眼,我好声抚慰:“好了,你看这不就好了吗?”
展开落红绢帕给绮罗瞧,温柔告诉:“今儿你归了爷,爷往后会好好待你!嗯?”
生平头一回给妾侍承诺,却没得一丁点回应,绮罗眼神涣散,一脸涕泪。
“打水!”我只有自己叫人。
高无庸送水进来,绮罗也不再躲避了。
显见得还没有回神。
挥退高无庸,我拧了巾帕替绮罗擦脸擦身。
对妇人,我一贯温存,何况绮罗还是我所爱。即便刚刚责她,我都控着力道,连油皮都没擦破一块。
绮罗哭泣不休,实是娇怯太过,偏我又是罕有的阳刚。
想起刚刚,我爱怜地抚了抚绮罗的脸。初为人妇,绮罗还不懂爷的好处,往后知道了……
开炕头的板橱拿衣裳,我扑了一个空。我省起绮罗掌灯才刚进府,衣裳包袱想必都还未及收拾,只得捡了她早前乱丢的肚兜、小衣替她穿好,抱到北炕盖好被子。
“好好睡一觉,早起就好了!”
安置好绮罗,我方叫高无庸:“衣裳!”
高无庸送来衣裳,服侍我穿戴。我摸出怀表看了一眼,嘶,我倒吸一口凉气,三个时辰!
有点心虚的瞄一眼高无庸,高无庸面色如常,没露一丝惊异。
我省起自己的身份,定了定神,将怀表塞进衣襟口袋——生为皇子,我得时刻保持镇定,不能手底下的奴才没慌,自己就先乱了阵脚。
抬头看到八仙桌上的惟剩一点烛泪的蜡烛台,我有些无奈:今晚的时间过太快了。感觉我跟绮罗都没说上两句话,一切都还没开始,竟就过去了一个时辰。
难怪前人诗云:“春宵苦短”。
所以这一个时辰的规矩到底是谁定的?
可以肯定不是皇阿玛。皇阿玛之前的世祖爷生前三天两头的闹废后,改立孝献。我早前不明所以,现我深刻怀疑就是想绕过这一个时辰的祖宗家法。
一个时辰对于有情人而言真的是太短了。
……
八仙桌除了烛台,还摆了茶壶茶碗和四样点心:千层饼、蜜贡、山楂酥和沙琪玛。没意外的没有子孙饽饽,也没有酒和酒杯。
琴雅对绮罗,我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