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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寻梅图(1 / 3)

离晚饭还早得很,我无所事事,眼睛落在炕头新空出来的墙壁上。

“高无庸,”我吩咐:“将爷的藏画箱子搬来!”

爷挑张画出来补壁。

“嗻!”高无庸答应一声,指使秦栓儿、秦锁儿抬来一只箱子。

打开,一连看了好几张,我都觉得不好。

转眼看到梅瓶上的红梅枝,我想起来了,问:“高无庸,爷那张仇英的《寻梅图》呢?怎么没见?”

“奴才该死,”高无庸将功赎罪,立刻表态:“奴才这就取来!”

《寻梅图》是先孝懿皇后薨后,内务府整理承乾宫遗物时,皇阿玛赏我的念想。再还有些古董摆件首饰。因是御赐,家常连同孝懿皇后早前赏我的物件收在专门的箱子里。

“爷,”高无庸双手捧来了画。

“打开!”我吩咐。

秦栓儿、秦锁儿展开了画。

一株梅树,树下两个寻诗探香的仕女,款识题跋印章都是记忆中的样式,我吩咐:“挂墙上,爷瞧瞧!”

虽说画幅小了点,不及原来套图的一半,但一时半刻地也寻不出更好的了。

秦栓儿、秦锁儿挂起画,我端详,然后便觉得不对——仕女身上裙子的摺痕怎么看怎么别扭。

这幅画打我记事起就挂在承乾宫的暖阁中,即便经年未见,我依旧记得两个仕女身上衣裳挂件的每一道线摺。

忆及刑部案卷中的古董倒卖案,我禁不住手抖:爷府邸库房有人监守自盗!

吸口气稳住心神,我叫高无庸:“将爷的放大镜拿来!”

仇英的笔法以细微见长,放大镜下,不说仕女面貌衣裳着色如何了,画中梅树上的梅花每一朵都是破绽。

我把放大镜递给高无庸:“高无庸,你来瞧瞧!”

高无庸虽不懂画,但他练武之人,眼力厉害。不过瞧了一眼,即悚然变色,噗通跪下:“奴才该死!”

死有什么用?我怒斥:“还不去查?”

高无庸连滚带爬地跑了。我看着墙上的假画生气,喝斥秦栓儿、秦锁儿:“还不收了?”

留着丢人现眼吗?

枉我自诩治家有方,结果连皇阿玛赏我的御赐都丢了,甚至于连什么时候丢的,丢了多少都不知道。这要给皇阿玛知道了,已不是一个轻率了事,而是大不敬——参照胤祉的前鉴,宗人府议罪就是降爵。

贝勒再降就是贝子。

我,我要成为我兄弟里唯一的贝子?

越想越生气,书房呆不下去了,我来后院佛堂静心……

第三株香烧到半截的时候,高无庸捧了一摞画卷来请罪:“爷恕罪,据库房管领付荣交代,除了《寻梅图》,还有这五幅古画也被他以假乱真,偷卖出府,得银六百两。”

竟然偷卖了六幅画,且才卖了六百两。我气得心疼,犹耐着性子问:”都卖给谁了?”

再这假画哪里来的?我直觉没这么简单。

“爷明鉴,据付荣交待,蛊惑他偷盗爷库房字画的是永庆当铺的伙计徐六。前岁爷查抄俞保丰家产时,徐六跟着当铺掌柜的进府来给古董估价,就此跟付荣相识。”

“徐六跟付荣说他认识一个仿古画的高手,水平不比绮礼差。可惜家境贫寒,不似郭络罗家有私藏,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问付荣爷库房有没有美人图,有的话借出来打个样,就给他一百两。”

然后借真还假?

我大略明白了,呼唤:“戴铎、高福!”

戴铎、高福应声而入:“爷。”

我问:“高无庸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吧?”

戴铎、高福噗通跪下:“奴才该死!”

“内外勾结,以假乱真。门上是干什么吃的?”我质问:“白看着爷的画从大门流出去这许多?”

戴铎、高福不敢辩白,磕头请罪:“奴才该死!”

“戴铎,”我吩咐:“你领了府里的侍卫去追画。高福,你领人彻查库房,确证不再有其他失物。再拟个府邸出入章程来,往后再有这样的事,爷先扒了你的皮!”

“嗻!”高福答应去了,戴铎却跪着没动。

我眼光转向戴铎,戴铎磕一个头后方回:“爷,奴才以为追画这件事最好悄悄地办,不宜打草惊蛇。”

什么意思?

“爷,徐六一个当铺伙计,至今连柜头都没混上,即便认识什么仿画高手,这盗来的画也必得有个销赃渠道——奴才听说绮礼的画,卖的都是琉璃厂书画店。”

不错,我得到提醒。我名下三个当铺,收得最多的是珠宝首饰衣裳日用器皿,偶尔几件古董也都是瓶瓶罐罐,少有字画。

京里的字画交易多是专门的书画店。且仿古画的高手也是书画店的客户。

我的当铺可只管当当,到期不赎的当物都是处理给相关铺子的掌柜。

徐六背后还有黑手。

“秦栓儿、秦锁儿,”我吩咐两个暗卫:“你两个协助戴铎追画!”

甭管是谁,敢把手伸到爷的库房,我发誓:爷定叫他悔不当初。

……

吃过晚饭,我先进上房。

《大清律》明文规定:“妻者,齐也,与夫齐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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