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件事,他就气不打一出来。
江鹤一把人吓跑以后心里有愧,就站起来去找林西乔了,想和她单独解释这一切。结果她们跑太快了,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他在后面追都追不上。
找不到人之后,江鹤一就暂时放弃了,用微信发了消息给林西乔,但没有得到回复。
他把手机揣回兜里,继续趴在地上,这一回他调整了一个不那么吓人的姿势,猩猩爬。
江鹤一爬了没一会,就看到了白小花孤身一人重新出现在小径的尽头。
只是这次,她不知道从哪找来的破水管,长长的一根铜管握在了手心里,并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你要什么!”他站了起来。
白小花似是没有听见他的说话声,步步向他逼近。
手机的灯光从她的下巴打上来,将脸部照的惨白,披头散发俨然一副女鬼的模样。
江鹤一怕了,他以为白小花中邪了,要弄死自己,就连忙转身逃走。
因为这一带路灯都灭了,他自己都看不清路,一脚踩空,就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好在楼梯不高,只是半米高的平缓小阶梯,江鹤一又及时护住了脑袋,滚到底下以后半天爬不起来。
他哎呦哎呦地叫唤着,万幸只有手肘和膝盖部位被磨破皮了。
白小花也追了下来,江鹤一忍着痛爬起来就跑,他扭伤了脚不够白小花快,在体育馆门口被生擒了,摁在地上不能动弹。
然后她让自己抱头蹲着,逼问自己为什么要在体育馆外面装神弄鬼吓唬人。
江鹤一都快哭了,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屈辱,感觉自己像个小偷一样被人盘问,而白小花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盘问她的警察。
所幸这个时候林西乔及时出现,把他从虎狼的口中捞了出来。
林西乔和陆澹:……
听了故事的来龙去脉,林西乔觉得又气又好笑,这都算什么。
江鹤一站到了林西乔的身后,用手指着白小花,“你给我磕头认错我就放过你,否则,这件事我会永远地记住,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林西乔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似乎东方夜渚也曾这么说过。
白小花皱起眉头,“你吓人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反倒还往我身上泼脏水。刚才是你自己摔下去的,又不是我把你推下去。”
眼看两人要吵起来,林西乔做了和事佬。
“大家都各退一步吧,今晚只是闹了一场乌龙。宿舍门禁是10点半,要是一直站在这里吵,我们几个今晚都不用回去睡觉了。”
她不想夜宿体育馆。
江鹤一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
“算了算了,我听西乔的,不和你计较。但我身上的这些伤——”
他拍了拍自己扭伤的腿,拖长了语调,戏谑地看着白小花。
“你总要赔医药费吧,是你间接害我摔下楼梯。我是体育生,我的腿金贵得很。”
白小花脸色不大好,江鹤一狮子大开口,一提就是要去私立医院检查伤势,每个科室都要去挂一个号,检查内伤外伤,还要照CT。
这么一趟折腾下来,没个十万八万都别想着能走出医院的大门。
她根本掏不出这么多钱,也明白了江鹤一时在故意刁难自己。
林西乔知道白小花家境不好,拿不出钱来陪江鹤一折腾,于是提议说:“我陪鹤一哥先去校医看看吧,听听校医怎么说,再决定要不要去医院。”
江鹤一看知道林西乔是在故意偏帮白小花,嘴里嘶了一声,露出不满的神情。
“西乔你干嘛要帮着她!”
林西乔抱着江鹤一的胳膊撒娇,企图蒙混过关,“哪有帮着她,鹤一哥,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是自愿陪你去的,待会校医室也要关门了,咱们赶紧走吧。”
沉默如哑巴的陆澹在这时主动开口说,“我送他过去吧。”
江鹤一停在了原地,打量着陆澹。
刚才他以为林西乔随便带了个路人过来帮忙,加上周围黑灯瞎火,一直没注意,直到现在才辨认是陆澹。
他认得陆澹的脸,他们偶尔在球场上合作或者交手,属于是知己知彼的球友。
没想到是他跟在林西乔身边。
这家伙打的什么注意,之前在饭堂和西乔坐在一块,现在两人一块出现,江鹤一丰富的情感雷达哔哔作响。
“不用了。”江鹤一挥手道。
林西乔想了想,“鹤一哥,陆澹是男生,他力气大,可以扶着你去医务室。”
江鹤一感觉自己被看轻了,“我还用他扶着,我自己走过去完全没问题。”
说着,他就一瘸一拐地走了一段路。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江鹤一的背景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凄凉。
今晚这场闹剧总算结束了。
林西乔身心俱疲,在宿管阿姨的死亡视线下,赶在门禁前的最后一分钟和白小花跑回来,回宿舍以后二话不说倒在了沙发上装死。
陈茉茉见她这副模样,便问:“校队训练这么晚才结束吗?”
“不,我今晚碰到校园怪谈了,那个体育馆外面爬行的矮扁怪影。”林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