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反省自己。
方才应该这般,不该那般,可他怕她疼痛,收着力气。
又想,没有得到实质,只是或轻或重地敲门。
她的香味浮动在空气中,他又躁意四起,难以安眠。
***
同一日,子时。
司洸带着兵马,直奔到叛军攻下的德有城。
他骑着黑色的骏马,头戴兜鍪,肩穿赤金雄狮肩吞,身穿黑金铠甲,面色冷厉,似黑夜中的枭鹰盯着德有城上颤颤巍巍的司治。
他头上的红缨在烈烈北风中肆意飘动,抬头轻掀眼皮,棱角分明的唇勾着一抹浅笑。
周围火把将司洸围绕,他俊朗的面颊更生几分乖戾,“二皇叔?你若现在投降,孤就留你一具全尸,如何?”
“你年纪大了,若是五马分尸,一肚子坏肠流得满地,多难看啊。”
早前司洸一路追着敌方军队,到了敌方现在唯一占有的德有城。
前生这便是一场完胜之仗,有了经验,今生实在太过顺利,才刚入冬,他已经将德有城团团围住。
德有城里粮草不足,但是武器齐全,之前这城是燕国边境的重镇,为了防止金人骚扰,城中有大量的投石车。
司洸不想强攻,以免士兵上城墙之时,死伤过重。
他这日每到子时,佯装要进攻城池,带着大军在门口叫门,吓一吓他那二皇叔。
待到时机成熟,真正攻城之时,必会事半功倍。
司洸在城门外叫嚣了一通,留副将继续喊话,他策马回到大帐之中。
肖佑检查着送来的炭火,放置炭火的箱子里竟然夹杂了一封信。
肖佑把信拿出来,仔细擦拭了面上的黑炭之后,将信递给了司洸,“殿下留在京都的暗卫,偷偷摸摸地传来了信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司洸见这信如此隐秘地送来,便猜到东宫寄来的书信,内容恐怕都是假的。
他解开沉重的盔甲,坐在椅子上甩开信封,照着烛火看信。
越看面色越是阴沉。
司洸不可置信地再看了一遍,这一遍,信上的一字一句烙印在他心底,他的眼皮压得低沉。
随即他竟然荒唐地笑了出来。
他拿着信纸问肖佑,“你猜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肖佑吓得跪倒在地,“奴才,奴才不知道。”
“今天是瑾王大喜的日子!”
瑾王大喜,这四个字落在肖佑脑海,他抓着地毯,浑身颤抖不止。他不敢问瑾王与谁成婚,他害怕听到那个字。
“江神聆。”司洸一字一顿,椎心泣血。
他在寒风中备战,司湛却在洞房花烛夜。
司洸盯着熊熊燃烧的火盆,脑海中一阵又一阵的轰鸣。
他后槽牙咬得死紧,渐渐地竟然尝到了一丝血气。
肖佑跪在地上,恨不得有个地洞能钻进去,彻底消失在殿下面前。他现在再不敢说什么话了,他只敢猜测江二姑娘是身不由己,如果是江二姑娘和瑾王一起瞒骗了殿下,他实在不敢想象殿下会做出什么事情。
这时,沉重的号角声在黑夜中响起。
副将策马到大帐前停下,冲进帐中回禀,“殿下,逆贼派了一队兵马在我军后方奇袭。”
不时又有一位将军冲进帐中,“殿下,我军右侧方发现一队人马,黑夜中无法分清人数,许有两万人众,偷袭我方粮草。”
司洸闭眸片刻,再挣开眼眸,眸中黑云不减。
他猜到敌方知道被围城难以解脱,只有奇袭骚扰我方的粮草,让我方补给不足,不得不放弃围城。
所以他一早就将粮草分批放在了各处。
对于对方的奇袭,他并不意外,之前他想把这种小规模的战斗留给部将们立功。
但他现在怒意滔天,再难冷静自持。
他披上铠甲,拿起长剑,“跟孤出去,杀了他们!”, ,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