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寒风冷冽, 但街市上依旧热闹非凡。
长街上,酒楼喧闹,小贩挑着器物沿街叫卖,三五稚童追逐嬉戏, 人声嘈杂。
马车缓缓行在街上, 避免撞到行人。
马车里烧着红罗炭, 桌上的半盏茶水随着车的行径而轻轻晃荡。
听着杂乱的人声,或高或低的笑语, 江神聆闭着双眸, 唇上的滚烫蔓延开去,她的眼睑、脖子、耳根都沸腾起来,毛孔随着温湿的触感慢慢地颤.栗。
车里温热氤氲, 司湛的手却还是冰凉的, 他的手掌压着她的后颈,迫使她不断向他靠拢。
在冰凉的指腹刺激下, 江神聆手指蜷缩, 紧紧抓着司湛的后领。
她被吻得晕眩,抬起头往后扬,浅浅地喘了一口气, 下唇上残留着透明的津.液。
还来不及清醒,又被他含住了唇瓣,温软碾磨,她轻柔地“呜”了一声。
车外坐着的念南与车夫、护卫闲聊着, 她听到小姐不适的声音,转头望着紧闭的车门,轻声问道:“王妃,您可安好?”
江神聆听到念南的询问, 轻拧柳眉,在唇.齿交.缠间低声喃喃道:“错了,我错了,回去——回去再试吧,太,太羞人了。”
风声猎猎,念南没有听到车厢里的回答,她想起今晨小姐起床时困倦不已,许是在马车上睡着了,梦呓之声。
她又继续与车夫讲起去岁冬至时江府的趣事。
快到瑾王府了,再行事下去,难免被仆从看出端倪。
江神聆推他,又一下咬住他的胡搅蛮缠的唇。
司湛“嗯”了一声,拢了拢她的衣裙,手捏在温软的起伏间久了,掌心也逐渐有了温度。
他眼下的绯色遮挡了昨夜留下的淡淡乌青。
江神聆从他腿上缓缓下来,看他眼底暗色难平,她的手又体贴地不安分起来。
司湛怔住,面色更红,立刻捏着她的手腕制止,“不要!不要这样!”
“我抱抱你就好了。”
他将她抱在怀中,头搭在她的颈窝,激烈而短促地呼吸着。
江神聆轻轻抚摸着他的脊背,隔着衣料,胸口感受到他胸腔的起伏。
他的气息弥漫在她的颈窝、耳畔,温润潮湿,她绷紧了唇,唇边难免溢出一声柔息。
到了瑾王府,马车停下。
司湛先一步下了马车,站在马车边上,伸手来接她。
天色昏灰,北风肆掠,风中带着刮面的寒冽。
江神聆弯腰站在马车上,低头看司湛,他神色自若,面上泛起的浅红尽数消散。
他穿着天水碧的华袍,身量颀长,抬手露出半截冷白色纤细手骨,仿若无事发生般望着她。
江神聆踩着马凳从车上下来,司湛拉着她的手一起走进瑾王府。
一路踏过回廊,直往后院的厢房走去。
才到申时,暗色席卷苍穹,积云灰蓝。
江神聆斜眼看他,他步履从容,面色平静。
两人走到长廊尽头,抬眼便是后院的厢房,他眉眼间难掩淡淡亮色。
江神聆不禁暗暗好笑,又对隐隐到来的事情感到期待和忐忑。
她心里激动,嘴上便不得闲,故意问道:“王爷困了吗?”
司湛一路都牵着江神聆,她的指腹在大袖遮掩下,不断在他掌心摩挲。
身后跟着侍从和婢女,司湛佯装正色,反捏了捏她的手,她又问道:“王爷方才在马车上,可有所心得。”
司湛不着痕迹地抿了一下唇上残留的温热,脚步稍顿,又往前行走:“有女同车,颜如舜华。”
又轻诵道:“洵美且都,德音不忘。”
“王爷在说什么?”江神聆侧头笑盈盈地看他,他念的是《诗经》中一篇赞扬同车女子容貌姣好、声音好听的诗篇,“我问的是王爷看经卷的心得。”
“喔。”司湛浅应一声,握着她软弱无骨的手,“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进了后院,江神聆看他如此,面颊上笑出两个梨涡。
她又在房前故意停下脚步,拖着他的手不往里走,“昨日我让念南在院中栽种了几株芍药,我去看看她给花浇水了没,天气冷了,我怕养不活呢。”
司湛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房中,回头盯着她泛起暖粉的面庞,声音喑哑道:“晚些再去。”
江神聆吐了吐舌,“不嘛,我就要现在去。”
司湛放开她的手,她正要转身,他两步走到她面前将她打横抱起来。
她的橘色裙摆像是金鱼的尾巴曳地而起,江神聆连忙搂住他的脖子,她从他的肩头看到跟着他们进院子的婢女们纷纷转身避开视线。
她调笑了他半天,最后自己面红耳赤:“你,看着……”
她咬了咬唇,“倒还挺有力气。”
“小时候孱弱,后来跟着云外寺中的武僧学了一些剑术,身体才大好了。”
司湛把江神聆轻轻地放在床上,他自己起身往外走。
江神聆半撑起身子,“你去哪里?”
“我逗你的,你生我气了?”
司湛浅笑起来,“我关门。”
婢女侍从们都避去了院外,他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