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腰肢,又听到主座上传来一声不耐地“呵”声。
她有些坐不住了,往后挪了挪身子,靠在椅背上,对念南说:“给我拿个软垫过来。”
念南拿着斜枝彩雀纹的软垫放在椅背上,江神聆靠着软垫,酸涩的腰有了依靠,不用自己硬撑着,腰上的酸乏便缓和了一些。
她轻轻地喟叹一声,抬眼往上偷偷瞟了一眼,司洸面色冷厉,眉眼间戾气丛生,那寒着的神色,比外面的北风还要冷上少许。
便连她稍微舒适一些,也这般招他不悦么。
有病。
他送礼是其次,找她兴师问罪是首要的。
空气仿佛凝滞住了。
江神聆不知道说什么缓和气氛,若要她跪着求他原谅,只要他日后不再计较,她也不是不能跪。
如今司洸的态度,不过是时不时地冷冷盯上她两眼,又故意做些有的没的招惹王爷烦闷,比她设想中的暴怒还是要好上许多。
正想着要不要再态度软和一点乞求他原谅,瑾王的侍从宋冉走进厅中。
宋冉对太子行礼之后,对江神聆说:“王妃,王爷有几件衣裳拿掉了。如今王爷正在城门准备出行,王妃快去帮王爷把那几件衣裳找出来吧,小的策马帮王爷送去。”
江神聆如蒙大赦,对司洸歉意地点了点头,“殿下,我去忙了。”
“你既然自认无事骗孤,日后孤再向你问罪之时,你最好提前想好说辞。”司洸起身,看着她低垂的面庞说,“似那夜那般拙劣的借口,再难蒙骗过关。”
他留下这句她难以理解的话,甩袖离去。
江神聆望着他的背影拧起眉头,她还有什么骗了他?
罢了,看他这态度,日后他还要给她使绊子。
陆珈谣年岁轻,他暂时娶不了正妃,难以将他心爱的周静惜接回东宫,他如今正憋火吧?这火没出撒,他就逮着她骗他的事不放。
江神聆看他走了,问宋冉,“昨夜我检查了行囊,那几件厚的貂裘都装在行李里带上了。王爷是哪些衣裳没装,可有与你细说?”
宋冉道:“王爷一切行礼都带上了,方才王爷行到宫门,府中的侍从赶来向王爷回禀,太子殿下来了。王爷怕殿下刁难王妃,特叫小的回来给王妃解围。”
“如此。”江神聆浅笑,“那你快回去吧。北边寒冷,照顾好王爷。”
宋冉应下,转身离开了王府。
江神聆扶着念南的手,走走停停地回到厢房,又让婢女去煮上一锅红糖生姜汤,她才浅浅睡去。
***
司洸回到东宫。
案几上放着一张浅青色的信纸,信纸展开,上书:月桥边、青柳朱门,断钟残角,又送黄昏,奈心中事,眼中泪,意中人。
他随手丢进炭火里,信纸被火舌吞没,一下就烧得没影。
他这时才想起来,万寿节那天,周静惜在宫里拦住他,她说有昔日太子伴读的遗书要交给他看。
那遗书,他前世已经见过了。
如今看她再用她早逝的表哥玩这种把戏,心里厌烦更甚。
他前世出征归来后,元宵晚宴被迫纳了陆珈谣为侧妃。
陆珈谣在东宫时常给江神聆为难,江神聆又是个内敛的脾气,自己气得在宫中日日咽泪,见到他还强装欢欣。
太子妃的纵容,更让陆珈谣在东宫横行无阻。
西南不安生,恭王在为国效力,父皇、母后都让他忍耐。
过了几月江神聆有了身孕,周静惜便拿着这封遗书来向他卖好,他那时想着自己与她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再加上他亏欠周静惜的表哥,他便如周静惜所愿,将周静惜接回了东宫。
他让江神聆把手上的权柄分周静惜少许,因而让陆珈谣的火气朝着周静惜发去。
借此让江神聆少受些委屈,安心养胎。
他自认是一招妙手,但却因此与江神聆离心。
如今想来,万般错处都是自那时伊始。
司洸今生本想挽救、弥补,但事情却向着无法控制的局面颓去。
思来想去,他蓦地坐在椅子上轻笑一声,对肖佑说:“你去,把周家六姑娘叫来。”
肖佑当即振奋起来,殿下终于不再痴迷瑾王妃,把心思转回到周姑娘身上。
很好,至少是待字闺中的姑娘,不再是已嫁人的王妃。
他也不用担心被皇上皇后发现太子殿下禁忌的心事而提心吊胆,肖佑正色道:“奴才立刻就去。”
“等等。”司洸撑着侧脸,笑容更是诡异,“把和淑郡主也叫来,让她们认识一下。”
“啊?”肖佑两股颤颤,“这,不好吧。”他在太子殿下的注视中,“好的,奴才这就去办。”, ,
她急促地眨了眨眼,看着地毯说:“殿下有何吩咐?”
“你还有事隐瞒孤吗?”
“殿下,您是储君,未来的天下之主。大人有大量,何须与一小女子为难。”
江神聆说着,忍不住轻柔地揉了揉酸涩的腰肢,又听到主座上传来一声不耐地“呵”声。
她有些坐不住了,往后挪了挪身子,靠在椅背上,对念南说:“给我拿个软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