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着去接药碗,可是她指尖无力,还要将浑身仅有的些许力气用来维持蹲着的姿势。
她刚碰到碗的边缘,司洸还没有松手,她就险些将手臂无力地垂下。
司洸看她眨巴着泪眸,还想再伸手来接碗。
他收回碗,对仆人说:“拿个勺子过来。”
待仆人将勺子拿过来后,他将凳子搬得距离浴桶更近,坐在桶前对她说:“张嘴。”
江神聆恢复血色的红唇嘟囔了一下,也自知无力自己喝药,她红唇半张,他的勺子就喂了进来。
滚烫的中药令她舌尖卷起,可怜地皱紧了眉头。
司洸问:“烫?”
江神聆摇头,“不烫。”
他舀了一勺汤药,放在自己唇边,唇上感受到沸烫的热意,他将勺子放在面前吹拂,待将汤药吹凉些了,再放进她嘴里。
江神聆看着他的唇,他的气息从勺面上吹到她面颊上,她紧拧眉心,压抑住腹部泛上来的燥热。
某一刹那,她竟然很想他做些什么。
她面上燥红,心里觉得万分羞愧,气得她险些又要落泪。
待在这里的每一刻她都万分难熬,这样痛苦的时刻似乎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可她抬眼看向纸糊的窗,窗上还透着暗红的晚霞余晖,连夜晚都还没有到来。
江神聆突然想起来,前生司洸也被下过媚.药,他从晚宴一直煎熬到天空泛起鱼肚白。
而她是午后用下的媚.药,兴许到月上中天的时候,她便能彻底清醒过来。
她蹙眉盯着司洸,他温凉的气息吹在她面上,丝丝痒意从她的面颊浸入骨髓,她捏紧了木桶的边缘,喘息道:“殿下,你无需如此,药并不烫。”
司洸没有回话,再次把勺子放在面前轻轻吹气,然后将勺子放到她唇边,她却紧闭双唇,摇头不喝。
他浅勾唇角,沉声道:“你想换一个方式解媚.药吗?”
她睫毛颤了颤,这才又张开嘴让他喂药,他的气息每每吹拂过来,便像是引诱人堕落的低语,让她要鼓起十二分勇气去抵抗骨头缝里传来的痒意。
喝完药,司洸又给她灌下两碗热水。
司洸看着面前的江神聆,心口翻涌着被瞒骗的憎恨,被背叛的痛,以及发现她也是重生后,产生的种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她嗓间的干涩得到滋润,待他还要再灌第三碗水时,江神聆已经有力气往桶中退去,“我不喝了,殿下。”
水喝多了,腹涨难忍,她不想对司洸说她想去小解,也不想他再将她提起来。
她像是苦行僧般蹲在桶中,咬牙竭力忍耐。露在药浴外的双肩泛着热气的红晕,面颊上也浮起层层薄汗。
待燥热稍微好些了,江神聆这才意识到衣裳松松垮垮地垂在身侧,她手往腰上摸去,将中衣的绸带系上。
系好衣裙后,想到方才竟然如此凌乱地被司洸从桶中将她抱起来,她脑袋嗡嗡作响,已被她抿破的唇再次抿紧。
江神聆闭着双眼,还是觉得面前的场景太过难耐,司洸坐在桶边,她就算穿着衣裳,也总觉得自己像是未着片缕一般。
他的目光充满侵略性,又似火炬般灼烧着她的肌肤。
她缓慢张开双眸向他看去,捏着木桶边缘的手不由得扣紧,却见他垂眸看着湿润的袍摆发愣,根本没有看她。
江神聆沙哑地说:“殿下,劳烦您派人送我回府吧。”
她脑袋胀得疼痛,但出了汗后,像大病初愈一样,身上逐渐松快。
“你离了药浴,媚.药再次发作,又当如何?”
“殿下,求您,将我和婢女送回去。”待在这里的每一刻都让她极度难熬,回到王府,回到自己的厢房,她就是在床上痛苦百倍,也比此刻她总觉得司洸盯着她要好。
“再喝一副药。”司洸态度强硬,没有商量的余地。
江神聆在桶中垂下双眸,似要阖眸,但又将眼皮掀开,她湿润的眸子便对上了司洸扫过来的双瞳。
他果然是在看她!
他的眼神充满欲.望,让她觉得自己像是待宰的羔羊,那股令她窒息的紧张感稍纵即逝,他只是平和地看向她,他的目光也仅仅落在她的额上,没有丝毫越界的地方。
司洸与她对视,没有半分慌乱,正色道:“还喝水么?”
“不,不用了。”江神聆除了头晕,四肢乏力,身上那股难言的羞意已经从最初的强烈到了可以忍受的地步,“我想回去。”
司洸低头,拔.出腰间的雁翎刀,用一旁被水沾湿的帕子擦拭刀身。
江神聆的腿在水里蹬了蹬,此刻最难忍的是水喝多后的腹涨,但也只能和他这样僵持着。
肖佑敲门,“殿下,奴才的事情办妥了。”
司洸“嗯”了一声,“江尚书怎么说?”
肖佑在门外紧张地探头探脑,担忧殿下对瑾王妃做了什么,殿下不管受到什么责罚,他这奴才估计多半会掉脑袋,“江尚书想来接回王妃回江府,奴才拒绝了,只道王妃与殿下是有正事才会私会。”
“哎,奴才一个阉人,斗胆威胁尚书大人。奴才说:尚书大人考虑清楚,若是您不帮王妃圆谎,此事传出去了,江家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