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橡皮给一行一行的擦掉一样。
“嘶……”
他认真读题,这回发现自己似乎之前想的有点错,重新计算了一下,填了个新的答案上去。
再死死盯着作业本,这回填上去的答案没有再被擦掉。
宋振西感觉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弟弟,弟弟,振北?”
喊了两声都没得到回应,宋振西扭头一看,宋振北已经给宋天蒙跪在那儿磕上了,“妹妹啊,你就放过哥吧,哥给你磕几个!”
宋天蒙面带微笑,兴奋地伸出两个‘爪爪’,“啊!啊!啊!”
让你想玩我,看谁玩得过谁!
宋天蒙一脸无辜地看着宋振北,内心丝毫不为之所动,傻哥哥啊,我这是为你好,别磕了,还是好好学习吧!
宋振西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家蠢弟弟,说,“我快写完我这部分了,你要是再不认真写作业,我写完的也不给你抄。”
“哥!哥!哥!你是我亲哥!你要是不给我抄,咱爸妈回来肯定揍我!”
“揍就揍,又不是揍我!”
兄弟俩你一句我一句地互怼着,让宋天蒙跟着听了个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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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场里的宋老太和三个儿媳看着那一大片的番薯秧子,呼吸都粗重了许多。
天气本来就冷了,惨白惨白的月光还照耀着,把宋家人呼出来的气都显得白茫茫一片,好像是深山老林里的鬼魂儿在吞云吐雾。
宋老太猛猛地吸了一口气,撸起袖子来,“这是老天爷赏饭吃啊,都动静小点开干!今晚必须把这片野番薯都挖完!”
宋家其他人的眼睛也亮亮的。
年景不好,地里头的收成不多,村里人辛辛苦苦种一年地,收上来的粮食本来就不多,还得上交给国家一部分,分给城里人做供应粮吃。
林场村的人都在林场边上、天蒙山脚下、天蒙山半山腰这些地方见缝插针地开荒地,能种点粮食就种粮食,种不了粮食的就种蔬菜瓜果,这般辛苦费心下来,一年也只能勉强混个温饱。
在地里头种地的庄稼人都吃不上饱饭了,听说城里靠买供应粮过日子的人更艰难……好多城里人都下到村里来去地里头刨东西,连苞米杆都不放过。
马来春天天做饭,心里清楚宋家还有多少粮食,冬天肯定是能挺过去的,但天天都得饿着,别想吃饱。
眼下突然多出这么多的野番薯来,要是都挖回家去,这个冬天绝对不用饿着,顿顿都能吃饱,说不定还有富余能做点地瓜干当零嘴吃。
“挖吧!”
夜风冷冷地吹着,宋家人偷偷摸摸在林场里干得热火朝天。
全家人都在挖野番薯,挖了约莫有四分之三后,宋老头带着宋清江、送清河、宋清湖父子四人开始背着箩筐往家里运,运回来的番薯全都背到后院的柴房里,省得万一白天有人来串门,再给看到。
等白天有空了,还得再收拾这些挖回去的番薯,柴房里不能保存番薯,得放到地窖里才行。
从玉兔正中一直忙活到月儿西沉,宋老太打着手电筒在林子里转悠了几圈,确认没有漏下野番薯后,又让马来春、谢招娣和芦花开挨个儿检查了一遍,确保一个野番薯都没放过,这才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背着箩筐和工具回了家。
这一晚上,所有人都累了个够呛。
可大家伙并没有困意,个个都精神得很,都觉得这冬天过得有盼头了。
宋老太把参与了这一次‘特别行动’的人全都召集到堂屋里,威严的目光扫过去,沉声说,“都知道我要叮嘱什么吧。”
全家人都心头一凛,点头如捣蒜,“知道,知道。”
宋老太朝三个儿子看过去,“你们三个都给我封上嘴,别同我走汤漏水的说漏了嘴。眼下挨饿的人家不在少数,要是你们说漏了嘴,全家都得跟着饿肚子,明白了没?要是让我知道谁说漏了嘴,我就打折谁的腿。”
宋清江、宋清河、宋清湖兄弟三人连连保证,“妈,你放心,我们的嘴一向都很严实,你还不知道我们?这么多年过去,从来没说漏过嘴。”
宋老太满意地点点头,朝着三个儿媳看过去,“你们三个都是懂事的,该怎么做,不用我再提点了吧。”
马来春、谢招娣和芦花开妯娌三人连连点头,“妈,我们晓得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