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下实在用力得很,拼着踹断她骨头的念头去。扶月倒吸一口凉气,竟更加抱紧了狐狸。
国师轻呵:“不准伤害小殿下。”
“……”
红狐动作顿了几秒,金灿灿的狐狸眼转过来,死死盯住国师的脸。
国师:“你们护送小殿下回去,今酒放我床上,记得桌上摆一碗血。”
说罢,想摸一下狐狸脑袋,却被红狐故意避开。它转头就埋进小公主怀里,只露出个翘着的尾巴给她。
国师也不多纠缠,调转轮椅方向,同两位嬷嬷温声说:“走吧。”
红狐:。
车轮渐渐远去,扶月肩头探出张狐狸脸。
软毛都盖不住的阴冷妖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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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鸾殿灯熄大半,檐下挂着的两盏六方灯在风里轻晃,纱绢制成的画屏上朦胧显出几个小
() 人影,昏暗鬼魅。
轮椅刚一推进殿中,身后的门立刻沉沉合拢,隔绝外界冷意。
眼前一根蜡烛也无,似是用夜色剪了块黑布将她蒙盖。
在这个时辰进皇后寝宫,又是这样的场景,国师这身白衣跳进护城河都洗不干净了。
轮椅停在门边不动,里间送出的暖意打着旋儿靠近,自她小腿兜游而上,如通了灵性一般很懂临界点在哪,贪婪又懂得自我抑制。
“不敢过来?”
一抬眸,披散长发的女人不知何时静立屏风边,面色阴晴不定地望着她。
褪下厚重凤袍,那股逼人的贵气并未消减半分,反而叫人担心看了其真实面目会不会被灭口。
皇后的确生得极为好看,眸光流转间不经意带出的狠与媚浑然天成,亦是久居高位视一切规则为无物的倨傲。
她红唇一提,美得惊心动魄,也逼得人提心吊胆,唯恐成为玫瑰之下饲养根茎的土壤。
随着这声似嗔似笑的呢喃,殿内烛火一个接着一个跳活了,照亮流光溢彩的金殿。门外的那两盏灯也不动了,静静垂挂。
——这是皇后惯常玩的小手段,约莫是跟哪位戏法大师学的,常人见了能吓断魂。
就是个眨眼的功夫,女人披着几层松散纱衣迫近眼前,弯腰弯得又软又流畅,像极了某种没骨头的软体动物。
她手中端着药碗,腕上金镯与碗沿轻撞,仿佛中断催眠的提示物,清冷冷一声,莫名刺耳。
国师:。
泛着浓香的气息慢慢吐露在脖颈,那人不怎么满足地继续凑近,与血色无异的唇瓣似有若无贴了几下苍白肤色,带起阵阵凉意。
国师稍稍往后靠,却被那只手摁住了肩膀,再也后退不得。
“……”国师终于对上那双酝酿着风暴的眼,里头没有一丝笑意,冷得触目惊心。
系统:‘我我我我先撤了!哈哈哈!保重啊宿主宝宝!’
“喝呀,”皇后眼眸微动,转到淡色唇瓣上,“敢吃扶月夹的东西,不敢喝我的药了?”
深色药水中有什么在缓缓动着,比前几次起伏大得多,显然皇后是懒得装了。
今晚的宫宴,楚纤必不可能同皇后坐在一处。她很了解皇后,知道只要她敢过去,皇后就敢当着众人面对她做些底线之外的举动。
更不说她怀中对皇后十分警惕的红狐。
楚纤也知道皇后给自己喝的药里下了别的……比如蛊虫。
这种蛊虫能让人的身体恢复到最佳状态,哪怕血流干了也能站起来,只要操纵者不死,她也死不了。
子母蛊。
楚纤找到的古籍上说这种蛊明明种一只就能达到效果,但不知为何皇后每次给她喝的药都有一小只虫。
或许与她药人身体有关?蛊虫无法爬到她心口,半途就被她的特殊体质杀死了?
“……”国师没动。
森寒黏腻的目光胶着在她唇瓣,似是想用某种法子撬开,贴上去肆意吸.吮其中气息。但皇后连靠近都克制着,压在楚纤肩上的手也并未深入半分,甚至摩挲都没有。
两人以一种在外人看来绝对亲密暧昧的姿势僵持着,直到碗中的小虫忍不住地爬出来,拖着一道深色水痕爬到皇后指甲上。
楚纤:。
这虫比古籍上绘制的大几倍,想必是皇后新培养的……蛊王?怪不得动起来水纹颤颤,那样明显。
“啧,”皇后不耐地捏住她下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