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越静,走廊中传来的响动越清晰。
‘哒’地一声,靠墙的花朝云将病房内的灯关掉了。
门缝下钻进来微弱光亮,随着不断有东西走来走去,那抹光亮总被黑影遮盖——直到有道黑影停在门外,光亮彻底消失。
病房内三人都已躺下,楚纤床边坐了黑袍木偶,手被它牵着,床底下塞了只小木偶,枕着手臂开心回味。
不须楚纤动手,小一卡住的嘴恢复很快,且比第一回更有自制力,说停就停,说咬就咬,真就只在指间留下几个牙印。她说不舍得再让妈妈流血,但要多含一会,作为补偿。
占完便宜的小木偶完全不敢跟妈妈对视,一呲溜滑到床底,嘻嘻笑个不停。
后来又觉得自己笑声不好听,捂住嘴闷声笑,整个木偶憋得颤抖。
‘咚咚’——有东西在撞门。
花朝云下意识偏头看去。
那边两个人一点动静没有,跟睡熟了似的。
花朝云:“……”
外面的东西还在持续撞门,声音越来越大。花朝云撇嘴。
这么大动静都没反应?故意不开门呢吧。花朝云又躺下。只是门外咚咚咚的声音一直不停,吵得要命,她根本睡不着。
……这门真不会撞坏?
次日。
薛悬铃先醒来,她敏锐觉察到什么,朝花朝云的床一看。
空的。
楚纤还没醒,她床边那只黑袍木偶果然眼睛更红,嘴更像个嘴了。
门不知何时被人打开,门口站着一只成年木偶,正用那双黄橙橙的大眼瞪着屋内两人,嘴巴开开合合,似乎在说话,但字音太模糊了,听不真切。
它既没被绑脚下又能活动,可就这么奇迹般僵在门口不动作。
——是花朝云干的?她人呢?
薛悬铃走到木偶面前,听清木偶在‘妈妈’‘妈妈’地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