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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萧、萧先生……请进,请...)(2 / 3)

远公……”

“可让她知道了我们郑家的交好之意?”

“大郎,那定远公无礼无状,只凭刀兵之利就要诸世家为之驱使,通商之事乃是长久之议,北疆出人力,世家出财物,我们何须低人一头……”

郑裘涨红了一张脸看向自家夫人,一双眼睛已然带了愠色:

“你可知今日我在那陆蔚府上见了什么?那保宁县公早就成了定远公的马前卒,与那裴道真沆瀣一气。于大卿总说于郑两家同气连枝,可他早知乌护商队一事却不告知于我,使我事事慢人一步。看着陆蔚与裴道真一口一个‘国公大人所言’,我这郑家掌家之人只能陪着笑脸,你可知我心中是何等滋味?那陆氏、裴氏借着女儿与定远公交好,我郑氏明明也有女儿在她手中,为何我就差了这一着?无礼无状?若是我郑氏步步落人之后,来日人人皆可对我无礼无状,你可懂?!”

柳氏呆立原地,扶着郑裘的手亦被拂开。

她与郑裘二十多年夫妻,也算是举案齐眉,极少有这般尴尬时候。

“大郎,不过是一点财物……”

“一点财物?”

郑裘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颈,今日在陆蔚府上见着裴道真与陆蔚皆是一副“不建边市我们也可与北疆财物往来”的模样,郑裘就想起了初见定远公时自己脖子上搭的剑。

一步错,步步错。

那一日他郑裘利刃加身,那一日裴道真得了定远公青眼。

到了今日,就是他郑裘被通商之利吊得心惊肉跳,那裴道真却稳坐台上。

“罢了,你一妇人又懂什么,快回去后宅吧。”

他对柳氏如此说道。

说完,郑裘甩袖回到书房,呆坐到快要宵禁,才拿起了笔。

中书侍郎杜晓这两日过得甚是气闷,先是他极为爱重的侄子为了一不堪为杜家妇的女子说要去北疆,挨了一顿棍棒也不改其志,接着,他不过上了一奏本骂定远公,竟然引了光禄寺卿于崇、礼部侍郎郑裘等人纷纷写信将他一通臭骂。

“什么世家体统,为一点财物之利,这些人连脸面都不要了。”

将信甩在地上,杜晓快步走到家祠,隔着门缝看着杜明辛跪在牌位之前。

该说的道理他与大兄早就对着自己这侄儿说尽。

说起来,也不知为何,大兄对那卫燕歌还真有几分另眼相待,要不是侄儿执意舍了官职去北疆,大兄说不定还不会拿起棍棒。

看着那背影,忍了又忍,杜晓还是开口了:

“阿拙,那定远公乃是虎狼之辈,归朝不到两月,已将两京十三世家都招揽了个干净,我今日不过初一试探,那些世家就对我群起而攻之,来日怕是成魏武之流,难道你一杜氏子竟然要附逆不成?”

杜明辛身上有伤,从早跪到晚,早已摇摇欲坠,只撑着一口气不肯倒下。

他这一生,还从未有如此坚决之时,偏偏心中不觉辛苦,更不觉后悔。

“叔父,自祖父去后,你与我阿爹心中所想便是重振杜氏门楣,可如今朝堂,真值得杜家如此全力以赴吗?”

说话时,他的脸上带着冷笑。

这不是卫燕歌面前那个会羞赧亦眼中有光的“阿拙”,而是真正世宦之家倾尽心血养出的继承家业之人。

抬头看了一眼密密麻麻摆放的牌匾,杜明辛轻轻叹了一口气。

“卫氏从前为先帝马前卒,先帝又是如何对卫氏的?祖父半生与国,因不肯附逆,与叔祖一同被杀,先帝回朝之后又是如何对他二人的?如今的圣人只差将‘寡恩’二字写在紫微宫的匾额之上,我们杜氏即使再掌半朝之权,又能如何?也不过是给一摇摇欲坠的天,加一根难承其重的柱子,这便是叔父与阿爹心心念念之事,何其可笑?”

“阿拙!你怎能说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叔父!忠勇果敢四个字,我是从我家少将军身上学到的,少将军亦曾是定远公马前卒,可定远公肯为她之事屈尊找我,定远军兵卒极为爱重我家少将军,为了她就与我喝了一夜的酒……此等事情,你在如今朝中可敢想?我昔日在太学读书,见过‘观气’之说,何谓‘气’也?势耳。北疆上下一心,官军同德,此便是将兴盛之势,她定远公做不做曹孟德那是将来之事,我杜家如何能不去那将兴之地大展拳脚?”

“啪嗒”一声响,是杜晓打开祠堂上的铜锁。

他气闷道:“阿拙,此话你今日挨打之时为何不说?非要做那情深不改的痴态?”

杜明辛脸色苍白,晃了晃身子,看着自己祖父的牌位道:“我有此一劫,才能引了定远公来杜家,与叔父你,相谈……”

定远公?来杜家?

杜晓连忙回头,惊见一人正坐在自家墙上。

还对他摆了摆手。

“杜侍郎,我家燕歌担心她这情郎,你再迟来一刻,我就要破门掳人了。”

月夜之下,她一身玄色衣袍,就如一道浓云重影,偏偏罩在了杜家的墙上。

另有一人从屋檐下走出,对他拱手行礼,一双蓝眼在灯下清清楚楚,正是杜晓心中不堪为杜家妇的卫燕歌。

无声无息,竟让人进了家中,杜晓吞了一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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