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翼翼的从箭壶中拿出一支箭矢。
近距离之内,他们敢说指哪打哪,谁都避不开。
“杨将军此次却莽撞了。”辽将在满嘴跑火车,想分散杨玄的注意力,“我军正在绞杀斥候……”
呵呵!
杨玄的右手也在背后轻轻摆动。
老贼低声道:“要动手。”
屠裳淡淡的道:“好说。”
话音刚落,辽将笑道:“如此,我军后撤,后会……无期!动手!”
辽将调转马头就跑。
身后两个手下张弓搭箭,齐齐对准了杨玄。
手一松,箭矢就到了眼前。
艹!
杨玄早有准备,依旧被这迅疾的速度吓了一跳。
但老贼更快,举起盾牌遮挡了一下。
一击不中,两个好手准备逃跑。
一杆长枪悄然出现。
“留活口!”
杨玄喊道。
长枪的角度变化了一下,从刺变成了劈。
两个辽军被劈下马来。
杨玄冲着辽将拱手,“正想着去哪弄几个俘虏问问口供,谢了啊!”
辽将回头一看,不禁胸腹发闷,一口老血就涌到了嗓子眼。
这是主动送菜上门。
己方士气一跌。
辽将安慰自己,“还好唐军并未出击。”
“将军小心!”
辽将再度回头。
杨玄拔出横刀,意气风发的道:“弄些人头给桃县做见面礼!”
“出击!”
敌军士气大跌,不趁着这个机会出击,那就不是个合格的将领。
“这不是籍籍无名之辈!”辽将一人被唐军一千人追杀,场面蔚为壮观。
辽军本能的出击来救援自己的主将。
在仓促的情况下,阵型有些散。
“放箭!”双方接近后,先是一波箭雨。
一杆长枪挥动,把箭矢弹飞,接着就杀了进去。
辽将一路回到中军,惊魂未定的策马掉头,见到唐军已经组成了锋矢阵,为首的好像是个老头,一杆长枪耍出了花,无人能敌。
“结阵!”辽将高喊,可此刻阵型却乱了……
若是刚开始他在,那么他会根据唐军的锋矢阵变化阵型。可此刻唐军已经杀了进来,变什么?
一变就是错,唯有打一场乱战。
不过是厮杀了一阵,辽将发现打乱仗自己不是对手。
对方以那个老头为核心,左冲右突,哪里辽军强横就往哪里打,打趴下了再冲。
开头一乱,后续就没法成型了。
辽将叹息一声,“撤!”
辽军在撤退时展示了极高的素养,断后的人马拼死反击,给主力提供了整队的机会。随即辽军主力从容而退。
“不好追击!”杨玄叫住了麾下,眯眼看着远去的辽军,“是个劲敌。”
……
节度使府中,江存中和张度在一间值房内喝茶。
“刘司马最近的日子不好过。”张度比以往黑了些,壮实了些。
江存中看着更稳沉了些,他喝了一口茶水,惬意的品味了一下,“行军司马乃是相公亲自出手征辟,朝中陛下亲自许可的要职。此职职务繁多,堪称是相公的臂膀……刘司马管的事,都是从其他人的手中夺来的。”
张度不满的道:“那是相公的决断。”
“可相公威望太高,换了谁也会把怒火冲着刘司马而去。”
江存中淡淡的道:“官场就是战场。”
原先一人一个萝卜坑,可现在来了个新人,一家伙占了许多坑位,其他人都成了他的下官,谁愿意?
人就是这样,由奢入俭难,手中甘美的权力突然被分润了许多,头上还多了个婆婆,不挤兑怎么咽得下那口气?
“刘司马就职之后就来了个狠的,抓了不少官吏。”张度觉得老刘太狠了些,一下激怒了桃县不少人。
“他当然也能软弱开头,慢慢的磨。”江存中放下茶杯,“可相公却等不及了。”
“你是说……”
“相公的身体撑不住几年,刘司马若是按照官场的那一套来做固然好,慢慢把那些不满消磨掉。可相公若是突然退了……廖副使的威望本就不及相公,刘司马还在消磨桃县官吏的敌意……这样的组合,你觉得可能接掌北疆?”
“原来如此!”张度恍然大悟,“可这也激怒了许多官吏,刘司马若是应对不妥,下场不会好。”
“这就是养蛊,懂不懂?”江存中幽幽的道:“相公以前最不喜欢的便是用养蛊的手段来磨砺麾下,可如今却睁只眼闭只眼,可见他对自己的身体不是很乐观。”
养蛊,就是把几只毒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