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坐视,你要小心。”
“我等他来。”
杨玄微笑。
随后杨玄告辞。
“去吧!”
黄春辉把他送到门外,挥手,“去为大唐,为北疆续命。老夫在长安看着你。子泰,要勉力!”
杨玄行礼,“是。”
随后就是任命。
按理,这等任命后就该请客。
可杨玄却说第二日北归。
走出皇城时,罗才叫住了他。
从他来长安开始,罗才就没和他面对面说过话。
杨玄知晓这是避嫌。
他止步回身,神色平静。
“子泰。”罗才有些喘息,“宋公在北疆如何?”
“时常发牢骚。”
“为何?”
“说事多。”
罗才莞尔,担心也就放下了。他仔细看了杨玄一眼,轻声道:“为了大唐,子泰,勉力!”
杨玄郑重点头。
这个天下若是多一些罗才宋震这等人,那么,将会长盛不衰。
杨玄在想大唐衰弱的缘故。
李泌父子自然首当其冲。
但你要说大唐就是被他们父子给弄坏的,那也高看了他们。
实际上,从开国后百年开始,大唐就渐渐在往下滑。
为何?
杨玄边走边想。
开国时,人人努力,那时候的人和现在的人并无区别,可那时候想要升迁,想要荣华富贵,你就得立功。
开国初期,功劳都是量化的,厮杀,攻城略地,或是为文官治理有方,献策有功……
渐渐的,天下太平,哪有那么多功劳可立?
是啊!
哪有那么多功劳可立!
杨玄心中有些感悟。
归家,收拾行囊。
当夜无话。
……
“杨玄明日归去。”
赵家。
赵嵩在擦拭横刀。
门内,一个中年男子轻声道:“国丈的意思,他既然来了,那么,就别走了。”
赵嵩抬眸,冷冷的道:“国丈这是看上了老夫带来的五百精锐?那倒是好说。可若是事发了,北疆那边,和杨玄一根绳上的那些人会发狂。他们一旦领军南下,生灵涂炭难免。”
中年男子微笑,“邢国公难道还在乎什么生灵涂炭吗?”
“老夫是不在乎。”赵嵩轻轻舞动了一下横刀,接着擦拭,“可事后朝中得寻个人来当靶子,替罪羔羊。老夫便是最好的靶子!”
中年男子抚须含笑,“邢国公放心,直至此事结束,老夫会一直留在国公身边。”
此人是杨松成的心腹,众所周知。
赵嵩看了男子一眼。
男子叫做孙岩,他笑了笑,“让国丈留下手书自然不妥,这一点邢国公想来也清楚。”
留下手书,此后就是赵嵩握在手中的把柄。
“此事成了,国丈会进宫与陛下筹谋此事。
杨玄跋扈,惹得天怨人怒,他死了,对于天下而言是好事一件。
陛下会欢喜,朝中文武官员会欢喜,豪强们欢喜,天下人会欢喜。
故而,国丈让老夫来问问,西疆那边,国公可有看不过眼的人?
有,就丢出来,此事,便是他干的!”
赵嵩问道:“那么陛下为何不出手?”
“陛下允诺,杨玄来去自由。”
呵呵!
赵嵩冷笑,“他还怕坏名声?既然怕,为何扒灰?”
孙岩不语。
“国丈好像也允诺让他来去自由吧?”赵嵩问道。
“此事乃是西疆一个将领所为,与国丈有关吗?”
孙岩冷冷的道:“颍川杨氏传承千年,家中被人攻破还是第一次。奇耻大辱!国丈为此在祖宗牌位前跪了三夜。不眠不休,一直在请罪!”
“那人还在西疆。”
“我们说他不在,那必然就不在!”
赵嵩眯着眼,“事成后……”
“国公去南疆,南疆那边的石忠唐去北疆!”
“石忠唐在架空张楚茂,弄他去北疆,陛下必然愿意。如此,一举两得。果然是颍川杨氏,一出手便是令各方都无法拒绝的手段。”
赵嵩是真的忌惮杨松成的手段。
“杨家大门两度被毁,国丈只是隐忍。隐忍不是没法子回击,只是需要权衡。国丈想问问国公,可有把握?”
“有心算无心,就算是宁雅韵在也拦不住老夫杀杨玄。”
赵嵩傲然道:“就如同遇伏身死的戚勋,刺客实力不如他,可暴起一击,令他猝不及防,不死几稀?”